過了盞茶時間,沈星辰強壓着胸中的洶湧,這才推開了胡來。
他用手撐着地,奮力挪過去,靠着床,屈着腿坐着。
眼神空洞,就這樣子看着屋子。
過了良久,沈星辰似是想到什麼,掙紮着站起來。
他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的向着梳妝台走去,從上面取了把剪子。
沈星辰拿着那把剪子又走向胡來,隻手撐地,單膝跪着,把剪子刺進她的脖子。
血濺了滿地,也濺到沈星辰衣襟上,顯得格外刺眼。
沈星辰做完後,将剪子扔到了一個花瓶上,發出“嘭”的一聲碎裂聲,在暗夜中顯得格外嘈雜。
他則又和原來的姿勢一樣,背靠在床邊,屈着腿坐着。
他愣在那裡,一點也不動。
他倒不是恨胡來恨到非要再給她一剪刀,隻是...他不能讓人知道他還會武。
他反正就是将死之人,也不差多一條殺人的死罪。
今日死,明日死又或者是後日死,于他來言,區别并不大。
隻是他已經對不起母親父君,萬萬不能再讓她們多一條罪名了。
陪一個會武的男子給義王,女皇、王上、大臣乃至天下人會有什麼想法?
當年他絕食四五日才讓母親松了口,想得是學了武日後怎麼都能幫的上王上,讨她喜歡。
所以他曾經不論寒冬酷暑從來沒落下過一天。
可如今,他若是讓王上知道,怕是轉眼間就能成為沈家的弱點了。
他苦笑一聲,怎麼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一切都不同了呢?
他看了看沾了血的手,他不想殺人,也不想沾染血腥,所以也給了她機會。
但是她兩次機會都不要,殺人,這是胡來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