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在心裡暗罵已死的胡來,罵她消息不對,連累了她們。
心裡卻也依舊疑惑不已,這王君不是不受寵嗎?
王上即便是想要替王君立威,不應該是早早的就發作了麼?
怎麼會等到現在呢?
在衆人惶恐不安之際,冷酷的字眼從姬玄羲的嘴裡吐出:“胡得利仗死,陳三仗死,花妁仗死……”
被點到名的人,無不磕頭喊冤,可暗衛迅速上來把點到名的人捂着嘴拖下去。
“冤枉,冤枉啊。王上饒命啊,饒命啊。”
“王君就在後院安寝,若再讓本王聽到聲音,仗死者五馬分屍,發賣者則死。“姬玄羲冷冷道。
衆人頓時沒了聲音,不管是判了刑了的,還是未判刑的,紛紛重重磕頭求饒。
“王堯仗死,張元仗死……“這波被點到名的都是府中的侍衛。
忽然其中一人從暗衛手中掙脫出來道:“王上,分明是你對王君漠不關心,不然我等——“怎麼敢這般欺侮王君。
隻是話未說完,雪意便飛身上前點了穴,欲要将其當場擊殺。
“住手。”姬玄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那人面前,輕啟薄唇,道:“你把話說完。“
張元不敢再言,她知道再這般下去,她求死都難。
她當機立斷,便要咬舌自盡。
姬玄羲眼疾手快,卸了他下巴,同時道:”拖下去,扔到水牢裡去,若是熬過三日,就編入新的侍衛隊。”
“諾。”雪意讓先前的暗衛執行,傳音道:“黯十九,你也在裡面待一天。”
雪意冷冷地看着他,讓人從手中掙脫出來,還是王府中的這些廢物,該罰。
暗衛臉色一白,恭敬低頭,應諾領罰,迅速拖人下去。
姬玄羲坐回到椅子上,隻感覺到一陣無力感從全身傳來。
無論處置了誰,都不能抹除她犯下的的錯。
她側身擡眼看向止言,道:“還有誰,你指出來,隻要為難過你主子或你的都指出來,就是嘲諷過一句的也指出來。“
“諾。”止言往前走,凡是得罪過他的侍兒皆瑟瑟發抖,面色發白,以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個個叫出名字,或指過去,絲毫沒有留情。
止言看着這一幕隻覺得“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他去年在夏日為了替公子求一點冰時,也是這樣哀求的看着他們的,可他們當時是怎麼說的?
他們在那裡冷嘲熱諷道:“冰,哪來的冰?我們幾個尚且不夠用呢,哪有多餘的給你們糟蹋?
糟蹋?那本身就是公子身為王君應得的份額。
他們貪得無厭,占了所有,連一點都不願意從指頭縫裡露出來。
公子極為懼熱,身上更是起了許多紅疹,可他們中又有誰有那麼一點仁慈?
早知如此,何必當日呢。
有人低着頭,試圖逃避視線,止言從他們面前繞過去,每一個都看仔細了。
姬玄羲對着雪意和風冷道:“他指出來的人全部處死。“
“諾。“
被指的侍兒中就有綠芽,因止言記得他曾多次出言不遜,對着沈星辰冷嘲熱諷。
綠芽亦是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卻不敢辯解。
姬玄羲聽到這個綠芽這個名字後,微微蹙眉,把視線投向他,淡薄道:”綠芽免死…仗二十…升王君身邊二等侍兒。”
綠芽震驚看着她,随即虛脫地倒向一旁,他慶幸着自己死裡逃生,生澀道:“謝…王上不殺之恩。”
他隐約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逃過一劫,王上身邊的人情報滔天,說不定是查出了他給王君的幾頓飯。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那一絲同情心,竟然可以救了他一命。
止言對此雖感意外,可還是記着自己的本分,不曾言語,恭敬跪到姬玄羲的身後去。
“其餘人,就在這裡跪倒明日太陽落山吧,本王望你等可為後來人做個警醒。”姬玄羲敲打道。
“諾,諾,奴等謹記,謝…謝王上開恩。“從數百人隻餘下了平日灑掃的數十人,他們喜極而泣,看到其她人,發賣的發賣,仗死的仗死,他們實在是慶幸自己平日裡謹守着本分,不曾為一點利就和他人摻和在一起。
這怕是她們此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