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青年在進館的時候不太順利。
他被圖書館的工作人員攔下了。
穿着圖書館工作服的小姐姐微笑地告訴他:“先生,圖書館是不可以帶寵物進入的哦。”
艾因看向肩膀上的小黑貓。
“喵——”貓貓歪頭叫了一聲。
“不可以嗎?”青年平靜地看着工作人員。
“不可以的。”工作人員堅定地說。
“我知道了。”黑發青年把貓從自己肩膀上小心抱下來放在地上,摸摸它的頭,讓它自己去玩會。
貓咪配合地擡起腦袋蹭了蹭後,轉身想着圖書館靠着的一顆大樹走去。
“那麼,先生,請進。”
工作人員讓開了大門的位置,讓艾因可以順利進入。
“對了,”青年在走了兩步後想起什麼,回頭詢問:“圖書館有會員卡嗎?”
“當然有,先生,您要辦理嗎?”
工作人員小姐露出甜美的笑,走到服務區從抽屜中拿出一把卡片。
“暫時不了,謝謝。”
「圖書館」不是這座圖書館。艾因确認着,走進了裡廳。
環顧一周。
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們井然有序地辦理業務,引到,查詢;來圖書館看書的人們也安安靜靜遵循不言的規則。
每一個人的面容都是平和的,是一種生活在和平種才有的放松與松弛。
艾因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事:這裡的治安很好啊。
無論是這裡規規矩矩的人們,還是剛剛他問路時吓到的那個路人。
如果有人跟他一樣從天上跳到他的後背,他一定會反身後退幾步拉開距離警戒,而不是反應過來詢問“你有什麼事嗎”這樣的話。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來襲擊他的不知名青年才敢那樣拙劣地對他下殺手,是因為生活在這種美好的環境下所以對殺人這種事沒有經驗。
遊戲……
嗯,說起殺人,這個遊戲中的律法是怎樣的?
視野中的每一排書架上自動标注出了書籍類型。
【宗教】【哲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是這個。
【社會科學類】
《日本刑法各論》
《民法總則》
……
《新譯日本法規大全》
全看一遍吧。用不了多少時間。
青年把書籍從書架中抽出,就近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開始翻閱。
這個位置靠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7:56,而黑色貓咪在窗外的大樹下抓着小草撲着黑色的小蟲子。
圖書館的标牌上寫着22:00關門,不過他可以在四個小時之内看完這些。
艾因拿出了學術研究的狀态看書。
然後他被這個世界的律法之全面和具體大為震撼。
就連盜竊、搶劫的罪名和懲處都是完善的,不同情節不同懲處。
嗯……所以殺人是犯法的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
官方竟然能夠管的這麼寬嗎?
究竟是怎樣的實力才能管的過來這樣的瑣碎的事務呢……
嗯,妨礙公務的罪怎麼會定的這麼輕?就連比較寬容的那個巢都會直接射殺啊。
……巢?
黑發青年翻書的手一頓,思索了幾下,大概将“巢”的概念與這個遊戲世界的國家概念對上了。
但是具體記不起來了。
算了,不重要。
……
趕在圖書館閉館之前看完了律法書籍,艾因踏出大門的一瞬間就伸手接住了撲過來的粘人小貓。
小黑貓的爪子玩髒了,撲過來的瞬間險些在青年的白大褂印上幾枚土褐色的梅花印。
不過艾因的敏捷還算高,沒讓貓貓成功印上章。不過他手中沒有第二塊手帕了,所以借了圖書館的幾節紙為貓貓擦了擦爪爪。
“喵~”
青年确定黑貓的爪子不會再讓他的白大褂染髒後,把貓貓重新放在右肩膀上,然後展開了一份地圖。
那是米花市——這座城市的名字——的全局地圖。
圖書館有賣的。
*
小田花子打了一個哈切,收拾收拾準備下班。
身旁有熟悉的人路過,她下意識打了個招呼。
“啊,暮目警官,你們已經處理完新案件了嗎?這次這麼快啊。”
被稱為暮目的身材肥胖的警官停下,對小田花子點點頭:“是小田警官啊。不,我們在搜查犯人的蹤迹是遇到了點麻煩,現在正在找尋專家調查。”
小田擔憂:“很棘手嗎?”
目暮警官露出頭疼的表情:“兇手毫無音訊,在場沒有任何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迹,就連兇器也……”
“打擾了。”一聲清冷的禮貌問候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兩位警官轉頭,發現是警視廳的河村警官,他帶着一名看起來才剛剛成年的黑發青年走進來,剛剛說話的人就是這名青年。
河村警官說:“這孩子說他有事要找負責小巷殺人案的警官,說是有犯人的線索。”
目暮警官疑惑,他明明才剛剛處理這件案子,案子甚至沒有目擊證人,隻有一個下班的女上班族路過小巷吓得報警才得知小巷死了人,這個青年是怎麼知道的呢?
雖然有這樣的疑問,但是暮目警官還是決定問上一句:“我就是對這個案件負責的警官,你是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隻見青年擡起頭,與暮目對視着,燦金的眼瞳中沒有一絲波瀾,暮目甚至感覺自己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住了,正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時候,他聽到青年說:“是我。”
“什麼?”條件反射的反問了一句,在場所有的警官都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
那青年的臉上甚至還帶着禮貌社交的微笑,似乎他說了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殺人的是我。我來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