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歆眼神透着疑惑,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霸道的人,“你不覺得把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綁在身邊,很沒意思嗎?”
司徒璟審視着秦少歆,“你也是alpha,難道真的蠢到相信愛存在嗎?愛是世界上最虛無缥缈的東西。這世界上沒有愛,隻有性,隻有荷爾蒙的激蕩,信息素的牽引,人類繁衍的本性。最優質的雄性就能随意挑選自己的伴侶,這是自然法則,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律。”
秦少歆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這樣看來司徒璟對栢玉沒有感情,隻有欲望。
欲望是極其容易厭倦的,司徒璟不缺漂亮的伴侶,不會一直占有着栢玉的,所以他還有機會。
司徒璟看了一下時間,朝秦少歆挑眉,“我的時間很寶貴,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沒有,可以滾了。”
“我知道你們的合約隻有一年,一年以後他就和你沒關系了。栢玉已經答應我,等你們的合約結束,就可以追求他。”
秦少歆轉身走了。
司徒璟停頓了一會,語調低沉,“誰說隻有一年?”
秦少歆神情驚異,回頭看向司徒璟,突然被信息素沖擊得鼻血噴湧,單膝跪在地上。
司徒璟按下桌上的通話鍵,“周秘書,叫保潔上來一趟。”
*
在司徒璟走後,栢玉回到二樓客房窩在沙發裡,撕開一包薯片,打開一聽汽水,用投影儀放電影看。
從那天司徒璟抓到他半夜去花園後,換了一批傭人,還調了玺頓莊園的管家過來,随時盯着他的動向。
栢玉看到門口有一個傭人在,招呼他,“你想一起看電影嗎?”
傭人搖頭,“不用,您看。”
栢玉歎了一口氣,拜司徒璟所賜,他平生第一次有被監視的感覺。總共也就一年的合約,司徒璟真以為自己會跑,還是想讓自己體驗一下這種感覺,記住教訓?
也許兩者都有。
但是他的心大,沒過多久就恍若無人一樣看起電影了。
看完兩個小時電影,栢玉下樓接水。
管家穿着整潔的白色制服,身形筆直站在一樓餐廳吧台查收訂購的一些生活用品。
之前栢玉把司徒璟撞出鼻血,就是這個管家開擺渡車送他離開玺頓莊園的,兩人曾說過幾句話,還算熟悉。
栢玉靠在吧台邊緣,看着他操作平闆上的界面。
管家問:“現在你了解大少爺的脾氣了嗎?”
栢玉用手支着頭,臉上露出淡淡的憂愁,“還是不太了解,不然也不會關系處得越來越糟糕,變成這種待遇了。”
管家看了栢玉一眼,笑着說:“我看怎麼不像?反而是越來越好了。”
栢玉搖頭,“沒有,他在懲罰我。”
管家寬慰道:“大少爺有時确實很苛刻,他從小成長的環境就是那樣的,你順着他一點就好了。”
栢玉無意中想起司徒璟帶自己去老宅時,看到的那間空置琴房,“他以前在學彈鋼琴嗎?”
“對,大少爺彈得很好,是夫人親手教他彈的。”
“他的母親也會彈鋼琴?”
“是的,夫人的音樂造詣很高,是一個非常優雅高貴的omega。”
“這樣啊。”
栢玉對司徒璟的母親有些好奇,老宅裡各個地方,甚至司徒璟的房間裡沒有一張她的照片,他隻能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司徒璟母親的模樣。
那次司徒璟和父親争吵起來,父親說“你還怪我害死你母親”之類的話,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緣故。
想到這裡,栢玉忽然發現,不知不覺中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分享給司徒璟了,無論是母親的事,還有那些成長經曆,相當坦誠。
可是司徒璟從未和他談論過自己的過去,也不會說一些深刻的話題,這才是他不夠了解司徒璟的原因。
秦少歆能和他開誠布公談論那些過往,是因為秦少歆一直是以平等的方式對待他,完全敞開心扉。
司徒璟不一樣,他不需要和一個短暫的合約情人交心。
情人的關系總是讓人恍惚,特别是當司徒璟的占有欲發作的時候,很容易以為自己進入了他的私人領域,在他心中存在特殊的意義,可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
即使兩人建立了肉/體上非常親密的聯系,但不管是内心的隐情還是做出的一些決定,司徒璟都不會讓栢玉涉及到的。
這種忽近忽遠的推拉,有時也讓栢玉隐隐覺得困惑,到底應該和司徒璟保持什麼樣的距離才算合适。不能太了解他,也不能不了解他。
管家發覺自己的話好像說多了點,立刻轉移話題,“中午想吃什麼?”
栢玉也沒有再刨根問底,配合地答道:“我想吃打鹵面。”
傍晚,栢玉正趴在床上打遊戲,突然收到了新消息,打開一看是周秘書發來的。
周秘書:[栢玉先生,明天我會來接你去學校。]
栢玉:[好的。]
在伺候那個男人度過易感期後,他終于可以恢複一點自由了。
栢玉趴在床上晃悠着兩腿,看向旁邊司徒璟睡過的枕頭,停頓兩秒。
司徒璟易感期剛過,最近應該不會回來的。
栢玉放下遊戲,把他的枕頭扔到遠處的沙發上,讓自己的枕頭獨占整張大床。
鸠占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