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島主,我今日來此是希望您能同意這個孩子出島跟我修行。”
聞言,坐在上位的林沅淡淡瞥了一眼站在文星閣主身後的小白,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她一時沒有認出小白是誰。不過結合她身上的衣服,略一思索便想起了她的身份。
是她女兒的侍女,也是那個被薄家放棄的孩子。
林沅放下茶碗,豔麗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好奇。
“閣主的意思是,想收薄離為徒?”
文星閣主:“是。她的靈根雖然受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修複的可能。水火不相容,卻有一定幾率可以轉換成變異雨靈根。在下尚未收徒,眼見這個孩子天賦如此,不忍明珠蒙塵,故此特向島主求個不情之請。”
他這麼一說,林沅頓時了然,誰不知道文星閣主的單一靈根為雨靈根,若是有個相同資質的弟子,必能完美繼承其衣缽。
而這個孩子從此便脫離了奴籍,正式踏入修仙之路。
這對薄離來說是一條明路。
對天谕島來說卻是一個變數。
何況她心裡到底有個疙瘩,原本她為女兒屬意的師尊人選中就有文星閣主,然而這人對女兒視若無睹也就算了,竟然還親口跟她要女兒身邊的人做徒弟。
林沅皮笑肉不笑:“閣主嚴重了,薄離能被閣主賞識,本身就是她的機緣。隻是,她是雙兒的人,我無法做主啊。”
文星閣主:“無妨,島主之言,令媛自然會聽從。”
啊啊,這讨厭的仿佛理所當然的語氣。
什麼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人簡直迂腐守教的緊,林雙覺得之前特意堆砌的設定跟白瞎了一樣。
她當初果然就不應該寫這本書。
本來還想再聽一會牆角的林雙,聽見這話立馬推門走了進去,笑盈盈道。
“娘親,女兒來找您了。咦,師伯和小白都在啊。”
在場三人皆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林雙說曹操曹操到,反應最快的反而是一直緘默其口的小白,她瞄了一眼林雙,眼神晦澀。
林沅接住乳燕歸巢般撲來的林雙,嗔怪的摸了摸她的頭:“你這孩子,怎麼突然想起來找娘親了?”
林雙揚起小臉,“我想娘親了,自然就來喽。”
“你呀,這麼大了還黏着娘親,出島了可怎麼辦啊。”林沅搖了搖頭,不過還好她還記着文星閣主的事,“正好你來了,你便給你師伯一個答複吧。”
“什麼答複?”
林沅看她一臉懵懂,便給她簡單概括了一下文星閣主想要收小白為徒的中心思想,讓她做一個決定。
林沅還是往委婉了說的,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怎麼可能不了解,以林雙的性子能接受得了曾經的侍女一躍而起與她平起平坐,成為師姐妹嗎?
林沅已經在想怎麼哄女兒開心了。
出乎意料的是,林雙很平靜的接受了。
“這樣啊,她還真是好運。”
畢竟劇情是這樣寫的。
不過林雙沒有回答文星關于小白的歸屬權,更是特意忽略了那人的存在,反而問當事人,“那你可有什麼想法?”
小白一頓,然後怯弱道,“奴但憑小姐吩咐。”
“那就是想了,也是,沒有人不想修仙吧。”
林雙眼神閃爍:“呵呵,仙凡有别,你也不用再自稱下人的稱呼,師伯既然收你為徒,以後我們就是師姐妹了呢。我們可要好好相處,你說是嗎?”
師姐欺負師妹什麼的,可比小姐欺負丫鬟有意思多了。
文星閣主聽到這話,難得高看一眼林雙,縱然性情乖張,内裡其實也還是赤子之心。
小白卻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慌張地搖了搖頭:“小姐,永遠是奴的小姐。”
見此,林雙笑意更深。
而文星閣主劍眉一淩,顯然對小白這副奴性根重的樣子怒其不争,但他想到這個孩子的所處環境如此,心底隻能微微歎氣,罷了,等他日後好好教導她,總能脫胎換骨。
如果文星閣主真的能預料到之後發生的事的話,他才更深刻的體會到何為天機不可洩露,此乃後話。
此刻,在座各位都沒有異議,于是文星閣主收小白為徒這事便一錘定音。
這事一了,林雙立馬嘤嘤嘤向娘親惡人先告狀,說陸沉醉欺負她。
後來的二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林沅将偏心這一詞發揮到極緻,基本求證都沒有,直接認定他們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陸沉醉自然是被關了禁閉,作為客人的顧溪風雖沒有受到懲戒,但在林沅的感官上到底落了下乘。
林雙看着他們吃癟,心情陡然就愉快起來。
隻是,陸沉醉臨走前,将一個儲物戒悄悄塞給她,“我關禁閉這段時間是不能去送你離開了,這就算是我的一點臨别贈禮。一定要記住我,師妹。我會想你的。”
“誰會想你,最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
林雙并不想收,但硬塞的東西她無法還回去,最後隻好收了,轉頭把她的話抛之腦後。
反正關她禁閉這一劇情是過了,陸沉醉會在禁地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再次見面,就是修仙界百年一次的問仙大會。
小白跟着文星閣主離開時頻頻望向她們,身體忍不住發抖,一絲黑氣在她指尖躍動,那個女人好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