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昏睡了兩日,真正醒來是在一天深夜,細碎的呻吟聲驚醒了守在床旁邊的小白。
林雙睫毛輕顫,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本能使她迫切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掙紮着睜開那雙淺淡的眼眸,模糊不清的景象倒映在眼裡。
頭好疼。
林雙眨了眨眼,運轉體内那顆金丹,朦胧的霧氣被風吹散,視線再次清明,甚至比她築基期時看到的東西更多,聽到的動靜也更清晰。
房梁,紗幔,桌案茶幾,還有一個模樣齊整的女子。
“小姐,你終于醒了!”
是小白的聲音,隻是眼前的人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樣。
啧。
擺出那副高興的模樣給誰看啊,天生反骨的家夥。
林雙渾身無力,畢竟植物人躺屍這麼久,肌肉萎縮也很正常,但奇怪的是除了這些,她沒有感到半點不适。
嘴巴有點幹,這是睡醒後正常反應。
“…扶我起來。”
“是。”
小白将燭火點燃,然後扶起林雙靠坐在床頭,往她身後墊了一個軟枕,即使這樣,久未下床的少女依然控制不住軟綿綿的身體,起身那陣眩暈襲來,就在她要栽倒時,小白一把将人攬在懷裡,脖頸旁邊還有她溫熱的呼吸。
像是被燙到一般,小白将人扶穩後,慌忙就要下跪,這是刻在她骨子裡的行為。
“奴大膽妄為,請小姐責罰。”
月色通明,透過窗棂,照在她那張美則美矣,卻略顯陰郁的臉上,一半一半呈現在光影中,晦澀難明。
林雙并沒有對她的行為産生快意,反而覺得她吵到了自己的眼睛。
動不動就下跪,她知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什麼是她心裡的第一位?!
“煩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林雙是喘着氣的,她費力靠着床沿,眼角上挑,那雙黛眉便帶了些媚意,又因為剛醒來,聲音軟糯,更像是撒嬌一般,帶着點撩人的小鈎子。
不自覺勾的人心髒出血,卻又震耳發聩,明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死亡,也義無反顧。
“我要喝水,抱我。”
小白給她倒了一杯水,隻是在後一個要求上猶豫不決,而林雙已經眼有不耐,但即使她皺眉也是好看的。
她隻能硬着頭皮将人擁在懷裡,說實話營養不良的少女抱起來很硌人。小白環着她纖細的腰身,不敢用太大力氣,好像一握就會折斷似的。
林雙靠着她,微微喘氣。
果然是躺久了嗎。
就算身體有了強大的力量,但長久不運動,現在也隻是個癱瘓在床的病人。
誰設定的傻逼世界。
哦,是她。
面帶病容的少女垂眸,靠在小白豐滿的身軀上,就着她的手喝杯裡的水,要多乖順有多乖順。
小白竟覺得自己也口渴了。
如果她可以一直這麼乖……
林雙慢慢吞咽,幹澀的嗓子得到舒緩,也讓她的腦細胞重新活躍起來。
“我躺了多久?”
“小姐已經昏迷三年了。”
三年啊。
林雙有點憂心如焚,“離宗門選拔還有多少時日?”
小白似乎沒想到她醒來會先問這種和自己身體不相幹的問題,故而呆愣了一下,才回答。
“還有三個月左右。”
三個月,她現在是金丹後期,在這三個月突破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