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迤迤然收起書,将門打開。
……
勝負毫無懸念。
荊忍冬以絕對碾壓的戰力将顧溪風推出擂台,他一落地,便吐出一口鮮血。
俊臉陡然比之前蒼白不少。
[不要心軟,琴心。]
琴心手指微動,面上閃過不忍,卻在諸元傳音後,又變得冷情冷心,她給不了的現在斷絕最好。
諸元微微歎氣,搖了搖扇子又去看場上的對戰。
“咳咳。”顧溪風一抹嘴角,眼角戰意斐然,然後翻身又上了擂台。
“再來!”
“你輸了。”荊忍冬看着他,道。
“是,但我還沒倒下便不算輸。”這是他第五次站上擂台,還是荊忍冬留手的情況下。
他鑽了琴師叔話裡的空子,她又不好使出全力,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打殘廢了,于是這場戰鬥便這麼拖着拖到了現在。
這簡直是耍無賴。
荊忍冬不喜歡這樣的人,但她完全沒把林雙算進去,畢竟林雙和他不一樣,年齡又小,身體也不好,難免嬌縱任性了些,她順着她便是了。
“明知打不過我,還要繼續隻是在做無用功,你的行為打動不了在場任何一位前輩。”
“我知道,”顧溪風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們的實力天差地别,或許這就是琴心的溫柔,但對他來說卻是那麼殘忍。
“我會戰勝你,請繼續吧。”
荊忍冬也不多言,素白小手從長袖裡伸出,一出手便是寒冰凝結,除她所站之處以外,竟凍住了整個擂台,逼得顧溪風隻能禦劍飛行。
顧溪風隻是築基期,若不是本命劍與他心意相通,及時拉他飛上去,不然剛剛他就被凍住了。
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忍冬,這次直接下重手,讓他不能再戰。]
耳邊突然傳來師尊不耐煩的聲音,荊忍冬訝異過後,直接按照師尊所言,一道冰棱長.槍出現在她手中,眼眸眯起。
顧溪風心中一驚,長.槍上恐怖的靈氣外洩,他想禦劍逃離,卻渾身麻痹,似乎有什麼在纏着他!
“這裡就是宮主在的地方吧?咦,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一聲清脆的女音響起,衆人的目光不由投向來源。
雙兒妹妹?
即便三年未見,顧溪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心中一喜。
隻見林雙一邊走,一邊用簪子将頭發挽起,留下一撮劉海任它飄散,衣衫有些随意的堆在身上,好像沒怎麼整理妥帖,粉白的面容像雨後剛開的桃花,充滿朝氣和純潔的豔色。
荊南枝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想到這人本性如此……不羁?
待林雙看清場上情勢,認出顧溪風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趕到他身邊,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然後擋在他面前,對着荊忍冬大聲質問:
“荊忍冬,你想傷害我哥哥?!”
聽她這麼一說,荊忍冬張了張口,然而過于急切導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她手上的靈力還在下意識地聚集。
顧溪風注意到這點,眼裡不複重逢的喜悅,現在隻想推開她,但是身體動不了隻能開口道:“雙兒妹妹,快退開!”
荊忍冬也反應過來,連忙收力,然而長.槍已然箭在弦上。
林雙瞳孔驟縮,識海卻在那一刻極速翻滾,她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小型封印。
就在長.槍射出之後,一道紅色身影先于諸元和琴心,将林雙擁入懷裡,伸手擋住了那道用法力做出來的武器。
長.槍在半空中斷成幾段,巨大的沖擊力讓荊忍冬衣袖翩飛,腳下暗暗卸力,冰層轟然碎裂,擂台也四分五裂!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落在地面上站穩,剛剛那擊收的太晚,她還是被反傷了,但這點小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怎麼樣了?!
荊忍冬霍然擡起頭。
隻見在濃重的冰藍色霧氣中,紅色身影八風不動,袖袍微振,霧氣散去,她抱着那個微微顫抖的小姑娘輕笑一聲。
“怎麼,剛剛不是挺勇敢,現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