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不用這麼……”
“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曹齡那丫頭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還總是麻煩她師姐，想來她會樂意将你交給小瀾教導，我們都是天鬥閣的，誰的弟子也大差不差了，等我回去改了玉冊，就讓小瀾正式收你為徒！”
老頭子拍桌道：“就這麼定了！”
林雙：“……”
都行，也無所謂了，她可以走了嗎，她想回屋洗澡。
“行了，那事情都辦完了，我也該走了。”老頭子伸了個懶腰，對齊斐思道。
林雙聞言，眼睛一亮，拉住葉昭也打算離開。
“林道友，請留步。”齊斐思出聲。
“……”林雙很是不耐，“他人也沒事了，你還要我留下做什麼，我現在要去房裡休息！”
齊斐思搖搖頭，“在下沒有追究道友過錯之意。”
林雙道：“我沒錯。”
“……齊家齊斐思感謝道友對小弟的饒命之恩，日後若遇到麻煩，道友拿這塊令牌來齊家找我，在我能力範圍内，必定滿足道友一個心願。”
齊斐思亮出一塊漆黑的令牌，中間刻了一個齊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師伯祖就讓她趕緊拿着，“小林啊，齊家的人情不拿白不拿，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林雙不懂，明明是她收東西，為什麼他比她還開心？
而且齊家，很強嗎？
林雙端詳了一番，齊斐思還是一臉嚴肅，明知道她的修為，面對她依舊不卑不亢，這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不錯。
“既然你都這麼誠心誠意地求我收下，那我就收下了。”
“對對就是這樣。” 老頭子說，“小林啊，你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沒，師伯祖也懶了許久了，若是沒什麼事，過幾天我就陪你回一趟宗門。”
林雙本想拒絕，但問仙大會近在眼前，她除了這身法力外就沒有拿得出手的技法了，還有一個月，回宗門臨時抱佛腳讓師伯教教她也好。
林雙模棱兩可道：“師伯祖，我和葉昭還要在這待上兩日，最早後日可以出發。”
老頭子點點頭，“好好好，那就後日辰時在客堂門口見。”
老頭子雙手揣着，任誰都看得出他是肉眼可見的高興，連腳步都透露出輕快的意味，林雙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那我們也走了。”
齊斐思拱手：“恭送前輩，兩位也請走好，恕在下不送了。”
……
這一天過得還真是什麼事都碰上了。
林雙在熱水中泡了許久，久到葉昭敲了敲房門，她才悠悠從昏睡的狀态醒來，揉了揉眉心，再拿過一旁新的毛巾裹着身體，又拿了一條擦頭發，然後才眼光挑剔地去挑衣服。
擺在她面前一套紅色繡百花彩蝶的石榴裙，一條月牙色繡寶珠绛紫纏枝葡萄的月華裙，還有一件大朵趙粉次第開的彩色衣裳。
這是她從其他衣服裡搜羅出來的春夏款，臨近夏季，她當然不可能穿着一身保暖的衣服，招别人恥笑。
她合理懷疑，荊南枝這是存心報複她。不要試圖跟她講道理，她不聽不聽就是不聽。
剛剛好像在東街看見了一家天上居，晚上再和葉昭出去買幾身合适的衣服吧。
至于現在穿哪一件……
林雙指尖滑過柔軟的紅衣 ，她要在别人心中留下印象，除了外貌，就要給别人重複性的暗示才好。
心下一番思量，便做好了決定。
門被人往裡打開了，一陣熱氣騰騰往外冒，迷糊了門外人的視線。
一出門竟還有些冷，真稀奇，按理說她都元嬰期了還會有這種明顯的體感嗎？
林雙将頭發挽到腦後，三千青絲落在肩頭，滑過線條優美的脖頸和突出的鎖骨，臉上還有沐浴後尚未褪去的嫣紅，年歲正好的女子極盡春花秋月之妍。
“我好了，你去叫人再打桶水吧。對了，床是我的，我給你另外鋪一層床單被褥，你就睡地上，懂了嗎？”
葉昭先是楞楞地點頭，忽的轉過身，小臉飛上兩朵紅雲，“嗯，我知道了。”
他一邊覺得于理不合，一邊又悄悄地再看一眼。
林雙正在系一條腰帶，她穿了一件暈開一整朵牡丹花的百褶對襟襦裙，外披一件燦若繁星的綴着小顆明珠的鲛绡衣，裙子剛剛沒過鞋面，露出一點紅。
林雙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小九九，她好不容易把玉牌挂在腰帶上，然後發現自己頭發被勾住了幾根。她一想到要重新解開腰帶，小臉就皺起來。
“……” 好麻煩，不想動，幹脆把頭發扯掉吧。
反正她不秃頭。
“等等，” 葉昭伸手攔住了她，他蹲下身，一雙巧手随便幾下，就将頭發解了開來，他擡起眼，閃過笑意，“這樣就好了，又又。”
“啊，你做的很好嘛。”
林雙滿意極了，“那你會绾發嗎？”
穿了漂亮的衣服，就要有配套的發型配才行。
“我沒學過。” 葉昭落寞，“又又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身邊一定有侍女伺候，如今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會，又又不會嫌棄我吧？”
說到這裡，他的情緒更加低落，“又又馬上就要回到宗門了，想來也不會在意我這樣的人，沒有關系，我不介意的。”
林雙的确覺得他好沒用哦，但對着那張臉她想着說出來好像不太好，“……不會就不會吧，後天你跟我到天鬥閣，我讓小白教你怎麼绾發，她手藝還行。”
能讓她說一句還行，那應當是很好了。
葉昭忽略了前一句話，隻是很勉強的笑了笑，“小白是？”
林雙道：“我的師妹。”同時也是曾經的侍女啦，都沒差。
師妹……葉昭眼睫如兩柄小扇，微微抖動，那雙通透可愛的杏眼裡湧起山岚，不自覺的就讓人心生憐惜。
“又又比起我會更喜歡她嗎，我不像她，既沒有陪伴過又又很久，又沒有那樣被又又承認的身份……又又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我不想被又又讨厭。”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她聽不懂？
“你表現好一點，我不會抛棄你的。”林雙想着伸出手摸了摸葉昭的頭，沒注意到對方身體微微一僵。
“而且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小白可是一直想殺了我，我怎麼會喜歡她。”
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