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吐氣如蘭,燙的曹齡耳根發軟,她其實沒聽懂要拿什麼東西,隻是習慣性道:“哦,你睡吧,我不拿。”
剛說完,那顆珠子就從林雙手裡轉移到她手中,林雙嫌棄拿的重,她才不要一直捧着這玩意。
“?”是那顆眼睛。
曹齡後知後覺,徒弟的意思是讓她不要拿這個東西嗎,她是很想要看看,但是徒弟都交給她了,她不能辜負信任才對。
曹齡的心情又好了。
林雙卻是不懷好意的。
她勾了勾唇,低聲道:“那就麻煩師尊收着了。而且徒弟今日好累了,想要好好歇息一夜,師伯那裡就勞煩師尊去說了。”
“诶,可是,”曹齡想說師姐的住處近在眼前,少女的重心就徹底壓在她肩上,呼吸聲就傳入耳中,綿長而緩慢。
曹齡不動聲色地将人抱到懷裡,仔細打量了一下,方才确認她是真的入睡了,素手覆蓋上白皙透紅的臉頰,入手還帶着微燙的感觸。
——景明峰
曹齡抱着人下來,想了想還是直接去見了正在挑燈夜戰的大師姐,沒想到碰到了她不是很喜歡的荊南枝,巧了,荊南枝也不是很想見到她。
“你怎麼還沒走?”
荊南枝冷哼一聲,特别是看到她懷裡睡得酣甜的少女,臉色更是不好。
魚瀾閣主放下筆,咳嗽了一聲,惹得曹齡關切問道:“師姐,你怎麼着涼了?”
“……我沒事。”魚瀾閣主走上前,擋在兩人中間,微微皺眉。
“師妹,你又喝酒了是不是,我跟你說了不要多喝,你怎麼不聽呢。”轉過頭,她又道:“南枝,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莫要與她置氣,要是多在意了,就得跟我似的天天被她氣的半死。”
曹齡小聲:“我隻喝了一杯。”
荊南枝道:“我沒生氣。”
“好好,還是南枝體貼我,師妹年紀小私下裡與我吵鬧慣了,她平日倒也不這樣。”魚瀾閣主又上前一步扶住曹齡的手臂,一臉煩憂地看着林雙說:“說起來,師妹,雙兒這是怎麼了?”
這也是荊南枝想問的,她想要上前,卻苦于沒有合适的理由,她現在和林雙連未婚妻妻的關系都算不上,畢竟她還未正式提親……
隻是她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故而她站在原地,任憑曹齡一臉讓她走的表情都快着火了,也巋然不動。
“師姐,荊宮主在這裡不太合适吧。” 曹齡已經明示了,她還是記着眼前的人差點讓小雙命喪黃泉的仇。
荊南枝:“林雙好歹也是我故友的女兒,我關心一下又怎麼了。你不如将她放下,她還舒服些。”
曹齡忽略了第一句話,她環顧了四周,隻道:“這裡沒有放的地方,我還是抱着小雙好了。”
荊南枝:“……”她要看在她們是師徒的份上,不生氣。
魚瀾閣主是知道林雙與荊南枝關系的,她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道:“師妹,既然如此,你先說一下是個什麼情況。”
曹齡搖搖頭,其實她也有些疑惑,“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小雙剛剛不過喝了一杯酒,便睡着了。”
“一杯酒?”荊南枝輕挑了一下眉。
魚瀾閣主更是不太贊同,“你說你呀,給小孩兒喝什麼酒,雙兒還沒到那年紀呢。”
“師姐這話差矣,我八歲就會喝酒,十二歲學會釀酒,十七歲宗門上下就無人能喝的過我。小雙如今十八了,怎麼不能喝?”
“那能一樣嗎,你以為人人都是你?”
“唔,那下次我請小雙喝杯青梅酒總行了吧,那酒不醉人。”
魚瀾閣主簡直要被她這種锲而不舍的精神氣笑了,她點了點師妹的額頭,然後歎了一口氣,“下次你敢喂雙兒喝酒,我就将你的酒全都沒收。”
曹齡:“!”
“師姐,你不能這樣!”
師姐妹你來我往的交談聲不絕于耳,荊南枝的目光卻是一直在林雙身上的。
她再度看了一下林雙軟白的小臉,明亮的燈燭火光下,少女的臉頰泛起淺淡的绯色,似天邊塗抹了一層又一層的雲霞。
她看起來好像有些難耐,就像周圍有人吵到她了一樣,豔麗的唇瓣中央隐約露出兩顆貝齒,林雙還發出了小貓兒一樣的哼卿聲,往曹齡的懷裡埋了埋,然後她就看不到了。
荊南枝一邊心軟的不行,一邊屬于伴侶的嫉妒心又忍不住冒出來,除此之外,便是不着邊際的幻夢了。
啊,原來一杯就醉倒了。
以後喝合卺酒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