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給出了三種答案,一時其他大佬談論的聲音都小了些。
林雙外貌本就惹眼,以她的身份和新秀實力,加上山門那一出場排面,在場暗中觀察她的人不在少數。其中還包括妖界的兩位大人以及恢複如初的蘭榭,不過她們更多注視的是那隻貼着林雙的小鳳凰。
竟有妖族自願認人類為主,還是鳳凰一族的純正血脈,真是荒謬!山君琥珀色的眼眸閃過怒意,他正要上前,卻被玄武一道威壓鎮在了原地。
這一舉動惹得蘭水晶噤若寒蟬,連忙遮住了自家女兒的眼睛,蘭榭眼前一黑,頓時不滿地扒拉了下娘親的手,可惜她力氣小小,姜還是老的辣。
[玄武前輩,你做什麼?!]
玄武并不理會來自山君的傳音,她對小鳳凰的選擇毫無興趣,但她能隐約察覺到林雙身上有所不同之處。不過這件事不必跟旁人說。
山君一張俊臉鐵青,論血脈等級與純度,此世尚無妖可與她匹敵,就連同為妖祖座下四獸的他也不行,畢竟他的純度太低了!
可妖界現在不能再起内讧了,他銀牙一咬,深吸一口氣,主動向她低了頭。
[前輩,目前我會以大局為重,鳳凰暫且留在那人類修士身邊]
玄武沒有回應,隻随手收了威壓,目光瞥向了他處。
山君隻覺身上一輕,像是搬走了一座不周山,但這并未給他帶來多少安慰。蘭水晶見此卻放心下來,她與山君大人交好不假,可玄武大人才是最不好得罪的那位。
大人之間的龃龉和小朋友無關,蘭榭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小鳳凰,像是在譴責小夥伴棄她不顧,一個人跑出去玩了。
蘭榭看着林雙和曹齡的背影,渾然不覺自己的尾巴又露了出來,拍了下地面,裂縫正好蔓延到她娘親腳底下。
蘭水晶:“!”
林雙她們的聲音其實并不大,但周圍的修士個個耳聽八方,即便不特意聽也入耳了大半,對于她們提及到的人不由投入一分關注。
但也僅此而已。
即便這一屆的問仙大會特殊了些,可他們帶來參賽的弟子都是修行數載的天才,論實力、天賦、心性具是人中龍鳳,哪有屈居人下的道理!
各門各派的年輕修士們對同輩更是多有研究,私下裡不知有過多少比較,高傲者不予理會;苦修者漠然處之;擅戰者來者不拒。
而被讨論的主角們,那散修不出名暫且不提;薛明珠自錄入信息後便芳影難尋;而此刻正輪到小白認證身份,不知為何,她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那張向來楚楚可憐的臉上越發凄楚,連弱水叫她都沒理會。
這樣的反常狀态卻沒被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天鬥閣的小白在衆人印象中總是那般柔弱且膽小,出門在外做個宗門任務都要依靠别人,自家弟子傳得多了,連他們也有所耳聞。
弱水秀眉微皺,排在小白身後的燕千秋應景地咳嗽了聲,小白這才如夢初醒般将手放在了靈石上。
她看着上面顯示出的信息,嘴角抿直。
“隻是可惜了忍冬道友不參與比試。她若是參賽,或許我的答案會改變。”陸沉醉不無遺憾道。
林雙嗤笑道:“忍冬是我好友亦是春風化雨宮少宮主,而你看好的人我連聽都沒聽說過,你拿他與忍冬比,是瞧不起忍冬還是瞧不起我?”
她的眼刀銳如寒冰,說話毫不客氣。陸沉醉柔若春水的笑意不由僵在臉上,羽睫如停駐花叢的蝴蝶伸展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做西子捧心狀。
“師妹這麼說可是誤解我了。不過師姐豈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師妹盡可放心。啊,說來我隻是看荊宮主不在場,這才想到忍冬道友。”
林雙聽聞倒是愣了一下,她好像是沒見過荊南枝,那女人如今……她看向最可靠的魚瀾師伯。
魚瀾知曉她想問什麼,道:“雙兒,我還未來得及與你說這事呢。南枝有托我轉告你,她有事先回宗門了。等她料理完手上的事,自會與你再見。她還說若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去找忍冬,隻要是她們能提供的都不會拒絕你。”
這麼突然就回宗門?
倒是和原劇情裡她身在宗門内沒有差别。
但林雙隐隐有種直覺荊南枝回去是為了她的事。可她們從那小童出現後就再沒有任何接觸,若有什麼能暴露的,也隻可能出現在那小童身上。而她和小童的唯一共同點便是體質。
莫非,那小童的體質被她們知道了?
林雙心中一動,而她們閑談也止于此了,因為元嬰期比試并不采取抽簽分組的模式,而是——擊殺數最多者為勝。
“小雙,你看!”曹齡目光如炬,她拉了一下林雙的手,這也讓林雙想說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不行,她不能試探師尊她們,能提供的信息就這麼多,正因為說多錯多,她才不能将自己置于被動,她要假裝自己不知道女陰體質的事才對。
林雙也就順着曹齡視線,垂眸看向下方。
一個由弱水仙子拿出的古樸陣盤,像是小攤上丢到角落裡去賣的商品,很不起眼,可仔細看玄奧彙聚,紋路繁複,仿佛其蘊藏着極其恐怖的靈力,很多人都像是不自覺被吸引般傾身上前。
林雙本也是其中之一,但小鳳凰在她肩膀上上蹿下跳的不安分極了,它見來兮不幫忙,便自告奮勇要幫自己的主人脫離危險……直到林雙彈了它的腦門。
“别鬧。”
小鳳凰立馬委屈地捂着頭,眼見乞巧在一側偷笑,她更氣了,一扭頭不理你們了!
林雙想,若不是幼苗釋放出的淨化之力,她肯定第一時間也會被迷惑。啧,就這破東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