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把小敏也放了，“晚上我去朋友家，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開車過去。”

她自己出來單幹，自己就是老闆，小敏隻把明天機票默默發給她，“别通宵……”

楊楓裕假裝瞪眼，“明晚可能還有戲呢！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人嗎？”

“也别喝多……”

“……我酒量很好！”

人陸陸續續散了，楊楓裕上車，給莊晏去消息：出來

莊晏秒回：在家呢

莊晏：不想出來，要就滾來找我

就等着句話了。楊楓裕四個輪子咕噜噜滾過去。

太久沒去了，忘了具體地址，莊晏踢着拖鞋帶着一次性的藍口罩下來接她，順便接了個外賣回去。

一開車門她就聞着香味了，好香！生理自動咽口水，“你大晚上的點的什麼？我不能吃，扔出去！”

“誰讓你吃了，大晚上找我咨詢我多耗費腦力啊，不得補補。”莊晏一點沒理她，矮身坐進副駕駛，也不顧燙了，專門把外賣擺左腿上，“是你使我耗費體力啊，這頓得你報銷。”

“我報我報。”

停車，本來想在地下停車場聊完就走，但看莊晏大有在她車上開蓋吃麻辣香鍋的前兆，楊楓裕忍無可忍轟她上樓，“别在我車上吃！上樓！上樓聊。”

莊晏有個愛好，閑下來就愛收拾家。

家裡井井有條的，幹淨的像樣闆房，楊楓裕就知道她最近又沒活。

抿了下嘴，沒在這個問題上發言，莊晏已經開冰箱拿飲料，指旁邊紅酒櫃，“喝酒嗎？”

“……”楊楓裕在她沙發上癱下來，“我要喝冰的！”

“那啤的。”

噗呲。開罐。楊楓裕喝了口，往後倒過去，感覺那冰涼的液體從口腔一路滑到腸胃，整個人由内而外的抖了一哆嗦，緊接着又有點暈。

“其實我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莊晏挑出片藕，“哦，感情問題。”

楊楓裕突然跟那個充氣玩偶被打足了氣一樣直起來，“呔！你蛔蟲成精！”

莊晏狂翻白眼，“你找我就沒兩門子事好嗎。要是工作你還沒等坐下來就開始吐槽了，要是家庭你喝一口就開始喋喋不休了，剩下還能有什麼問題困擾我們楊老師？你今天還去哪了？你那個新劇直播？你不是挺看不上那個男主的嗎，改走歡喜冤家路線了？”

“呸。”楊楓裕立刻否認，“沒看上他。”

“哦……男二？”

“女二。”

空氣裡安靜了兩秒，莊晏問，“上次晚會上你給我介紹的那個新人？叫什麼鐘那個？”

“鐘冉。”

在娛樂圈什麼性取向都不稀奇，尤其是楊楓裕這種很明顯看顔值選對象、還很容易陷進劇情裡的。

莊晏一點不奇怪她彎了，“是長得挺不錯的。怎麼，不喜歡你呀？”

楊楓裕沉默。莊晏出謀劃策，“我覺得你要麼試探試探呢，現在年輕人都很包容……”

“我覺得她很可能喜歡我。”

被打斷的莊晏腦子宕機了半秒，“所以是你不喜歡她。”

“嗯……不對。”她往後撤，上下打量楊楓裕，“要是不喜歡她，你在這糾結個什麼勁啊。”

“我感覺她總是在拿舉止試探我。”

莊晏說，“那你不搭理就是了呗，劃清界限，這都你最擅長的。”

就是，她最擅長這個。楊楓裕沒說話，莊晏笑了笑，又開始扒拉菜，“所以你就是喜歡。”

應該吧。

楊楓裕想起直播時的互動，沒有靠的多近、更沒有氛圍，明明不該有那些粉紅泡泡的暧昧，她卻有一瞬間想借由同性的由頭，好奇去查探那究竟是不是真如展現的一般……

她深歎了口氣，一隻手搭上去，重重的揉太陽穴，“說不上來。”

她沒有不喜歡鐘冉，拍戲的時候，她就跟她很合拍。

她不知道這份由朋友而來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可如果不想更進一步，她今天就不會有那樣的幻覺……吧。

但她又在抗拒。

每次鐘冉的親密、每次鐘冉的試探，她都不由自主想推拒，甚至是逃離。

這絕對、至少在她的戀愛經驗裡代表着不适。找不到問題，相處都是病患。

即使不會進入戀愛關系，她也不想下次直播、再一次直播、以後無數次會面都帶着這種不适最後越走越遠，變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尴尬同事。

“接受不了同性戀？”莊晏看她，琢磨了會，“你也不是那麼迂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