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陶之意洗了個澡爬上床，打開手機微信，不自覺又點進和周梵的聊天框。

重新翻看以前的聊天，她覺得又甜蜜又心酸。

一聲震動，有新消息彈出來。

是遲衡發來的：【到家了。】

陶之意點擊回複：【那就行。記得幫我和你姐說聲謝謝。】

打完字，她退到主頁，向左滑動周梵的聊天框，選擇78删除，跳出“删除并清空記錄”的字樣。指尖抵在一旁，陶之意内心掙紮良久，點了下去。

下一秒，周梵的聊天框從界面消失。

眼裡酸意彌漫，她趕緊吐了口氣，整理心情，嘴裡念着：“沒什麼沒什麼，不是什麼好的記憶，留着也是徒增傷感。”

遲衡這時發來兩條回複。

【「名片」梨頭】

【謝謝這種事，還是你親自說比較好。】

陶之意點進名片主頁。

所以這是遲衡姐姐的微信？

她發出好友申請，然後回遲衡：【說得也是，我加了。】

【遲衡：嗯】

【陶之意：很困，我先睡了。】

【遲衡：好夢。】

關了手機閉上眼，陶之意開始胡思亂想，但困意難抵，終是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昏天黑地，甚至做了個格外真實的夢。

夢到她和周梵交往，一塊兒出去約會、看電影。電影院裡，周梵摸着黑朝她靠近，就在她以為他們要吻上時，周梵卻突然停住了，嘴唇一張一合地說着：“你挺好的，要是再漂亮點更好了。”

像是被閃電猛地擊中，陶之意夢中驚醒，睜開了眼。

一室昏暗，宿舍裡灰白的天花闆讓陶之意的意識逐漸回籠。

這時，才聽見一旁的手機在不斷地震動。

她晃回神，摸過手機，見是江芙學姐來的微信電話，接通：“喂，學姐。”

她細啞的聲音讓江芙愣了一下，看看時間，感到驚奇地問：“這個點，你是通宵補覺還是午睡啊？”

陶之意打了個呵欠，放下手機看眼時間，震驚地瞪大眼：“我的媽呀，五點半！”

她整個人彈坐起來，掀被子邊爬下床，邊繼續問電話裡的江芙：“學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啦！”江芙說，“隻是昨晚從KTV走後看你臉色不太好，發了微信給你，也沒有回，不太放心打個電話問問。”

陶之意着急忙慌地洗了把臉，坐到鏡子前打開擴音，打算簡單化個妝：“昨天是臨時遇到點兒事……”

她頓了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江芙猜到一二：“是周梵說什麼了吧？”

“嗯。”陶之意遲疑了會兒，覺得沒什麼可替他維護形象的必要，說，“他覺得我長得不夠漂亮，就這樣。”

一句話說出口，她喉嚨忽然就發哽，委屈地眼眶也熱了。

“我靠！”江芙爆了句粗口，義憤填膺，“他以為他什麼長相呢？你可别聽他這話啊，你這漂亮的小臉蛋，白白嫩嫩的，他配得上嗎？”

陶之意仰頭讓眼淚倒流，被她安慰的話逗笑：“謝謝你啊學姐。”

江芙滔滔不絕：“叫他滾一邊兒去！世界上男人這麼多，好看的也不少，咱換！我看那個那個，那個遲衡，帥他千八百倍！人也穩重低調有分寸，找他找他。”

陶之意抽紙吸幹眼淚，上粉底，笑說：“我們隻是朋友啦！”

“昨晚哭好久了吧？”江芙斂了聲，關心道，“現在要不要一塊兒去吃飯？我馬上就能出門。”

陶之意尴尬抿了下唇：“那個……我跟遲衡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