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探出一個頭,環顧四周,屋裡似乎沒有人。
整個屋子以冷色調為主,很大,裝飾卻很少,隻有茶幾、餐桌還有一個雙人沙發,顯得空蕩蕩的。
祝好撿起沙發上散落的外套和鞋子,将客廳打掃幹淨。
再試探問一句:“周渝,你在家嗎?”
沒有人回複她。
祝好歎了口氣,錘着自己的頭,哪有她這樣做鄰居的,周渝不會被吓跑了吧。
“叮-----”
祝好循着聲源,在地上找到了她的手機,是樓太太的來電。
正愁聯系不上周渝呢。
她按下接聽。
想來,樓太太知道昨晚上她做的蠢事了吧。
“小好,醒了嗎?有沒有打擾到你。”
樓太太和煦的聲音傳來,祝好心底一軟,更愧疚了,坦白認錯,“沒有打擾,我醒了,樓太太真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把您外甥‘趕’出去了。”
畢業那年,祝好憑着一腔熱血來a市,舉目無親,是樓太太對她伸出第一雙援手,租給她物美價廉交通還方便的房子。
祝好一直很感激,把樓太太當親人一樣對待。
樓太太的外甥剛來沒多久,祝好不僅沒有主動歡迎,反而不斷地冒犯他。
更何況她對周渝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周渝不會認為她是變态吧!
嗚嗚嗚。
這下更沒臉見人了。
她做好了被樓太太埋怨的準備,卻沒想到樓太太道。
“小渝都和我說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祝好沒有想到這個反轉,樓太太沒有生氣嗎?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您外甥他怎麼說的呢?”
昨天晚上,樓太太收到周渝的信息時還很詫異,按自家侄子那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性子,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後來一想,樓上樓下的,小渝住過去一個多月,應該早認識了,也放了心。
“小渝啊,他說,你家門鎖老化,鑰匙斷在門鎖裡了,進不去屋子,正好他有事出門遇上你了,你去他家借住一晚,都怪我,昨天晚上啊,老毛病犯了去了醫院,要不然我就讓你先來我家了。”
祝好聽後一愣,周渝他是這麼說的嗎?
不是她把鑰匙斷在三樓的鎖孔裡嗎?
“小好,你别擔心,我外甥人品有保證的,他沒有不良嗜好,屋裡的床單被褥都是新洗的。”
想到飄有淡淡清香的被褥,和與祝好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幹淨整潔的男生房間,她确認樓太太說的沒錯。
“不好意思啊小好,我還在醫院走不開,小好你先找個開鎖師傅把鎖換了,回頭我報銷費用。”
明明做錯事的是她,現在怎麼變成房東太太在安慰她。
祝好還想和樓太太解釋一下,電話那頭傳來護士查房的聲音,樓太太和她說了句晚點聊後,匆匆挂了電話。
祝好想了很久,終于總結出一個結論。
周渝是個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眼看着快到上班的時間了,祝好在換下的被褥上留下一張便條和幾張紅鈔,回了樓上。
----昨晚打擾你了,不好意思,我是樓上的住戶,我的微信号是xxx,換鎖和清洗屋子的費用我會照價賠償的。
Sc廣告策劃公司總部
策劃部會議室的上空籠罩着一層陰雲,經久不散。
趙美偷偷問旁邊的鄭源,“陳老大怎麼不等祝姐,我們要不要告訴祝姐一聲。”
鄭源搖搖頭,“等等看吧,陳老大臉色不好,咱們别火上澆油了。”
在策劃部,一組二組雖表面和睦,但項目是分開做的,互為競争關系。
一組便是由陳文濤一手提拔的。二組是由策劃部的部長李玲帶出來的,正巧李玲出差,部門由副部長陳文濤管理。
趙美和鄭源都是祝好的組員,組長不在,方案陳述無法進行。
主座之人眼裡透露出不屑。
和我鬥,你還太嫩了點。
十五分鐘之後,策劃組組長陳文濤開口宣布,“既然祝好沒能将策劃方案書帶來,慕橙酒店的項目就交給一組。散會。”
慕橙集團是著名的酒店管理公司,在全球擁有不下幾千個星級酒店,近期,慕橙集團在a市建造的高奢酒店正籌劃開業,向業内的廣告公司抛出了橄榄枝。
Sc公司是a市排得上名号的廣告策劃公司,自然想拿下慕橙這一大單。
今天是Sc公司為慕橙集團新酒店做的宣發提案會,慕橙集團給出的廣告費不低,光績效就是半個月的工資。
兩個小組暗暗鉚勁都想得到此單,尤其是一組,剛丢了個大單,自然不肯錯過機會。
于是,陳文濤借着祝好不在,讓二組沒有機會提案。
祝好再回到公司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她滿頭大汗,跑到小組的副組長趙美的工位前,“怎麼樣?選上了嗎?”
趙美人如其名,美麗可愛,此刻那張明豔的臉頹喪着,搖搖頭,遞給她一瓶水。
祝好接過水,喝了一口,有些不解,轉頭看向另一個副組長,“怎麼會?我不是把資料發給你了,方案是咱們一起做的,誰講都無所謂,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