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正要起身,手臂突然一沉。
祝好枕着他的手臂躺了下來,她打了個哈欠,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前。
“好困呢,睡覺。”
有了上次她醉酒的經驗。
周渝不敢亂動,緊繃着身體。等了一會兒,他微微扭頭,身邊的人呼吸均勻,俨然已經陷入了夢鄉。
周渝側着身子,輕輕拿開腰間的手,換成床上的一個抱枕墊着。
祝好不滿似的嘤咛一聲,周渝立刻屏住呼吸,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是祝好第二次離他如此近了,近到能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不可否認,祝好生得明豔美麗,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覆蓋在眼睑上,投下一抹淺淺的陰影。
陰影之下,長發散落在臉頰邊,帶着一絲絲自然的卷曲。
鬼使神差地,周渝伸出手将那縷碎發掖到她的耳後。
咚咚咚,他幾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在幹什麼!
他怎麼能趁着女孩子熟睡做這種事情!
周渝再不敢待下去了,用左手扶起她的頭,墊了枕頭在她的頭下,而後抽出自己的手臂,輕手輕腳地離開她的床。
周渝深呼一口氣,拿出被子蓋在她身上。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祝好恬靜的面龐上,為她細膩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做個好夢吧!
朦胧中,一張俊俏的臉悄然出現在祝好的視線中,周渝的睡顔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呼吸平緩而深長。
祝好心中湧起喜悅與滿足,就像是一個曆經風雨後終于找到歸宿的旅人,她閉上眼,吻向紅潤的唇。
呸,嘴好癢。
祝好睜開眼,入目是小幸運粉紅色的腹毛。
她家崽子正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她。
還好沒親到刺。
祝好有些心虛地放下它。
這次不是披着騎士和人魚外衣的童話,祝好真真實實地夢到了周渝,還想在夢裡對他這樣那樣。
祝好拍拍自己的臉,怎麼辦。
她對周渝的歹心又漲了一點點。
在亞特蘭,周渝的心同樣混亂,滿腦子全是祝好的身影。
他是對祝好心動了嗎?
他怎麼可以對她心動呢?
明明一開始隻是不忍看見她眼底的失落,他怎麼可以惡劣地把這段關系變成喜歡呢?
或許,他該阻止自己了。
想到這,周渝胸口像是堆了幾十個檸檬一般的酸。
在告訴他,他舍不得了。
晚上吃完飯,祝好一臉憂愁,她該怎麼樣讓周渝接受自己呢?
她現在一無所有,貿然告白會不會成為周渝的負擔嗎!
周渝敏感地發現祝好周圍冒出的沮喪泡泡。
---不好吃嗎?
祝好回過神,搖搖頭,“很好吃,我在考慮未來。”
想到昨天晚上借酒消愁的她,周渝歎了口氣,他朋友公司似乎還招人,不然幫她問問。
周渝剛準備告訴她,隻見祝好眼神一亮。
“周渝,亞特蘭最近怎麼樣啊,陳文濤私下拒了你們的提案,館長有找到新的宣傳公司嗎?”
周渝搖搖頭,自從Sc拒絕後,像是被針對似的,幾乎所有的廣告公司都拒絕為亞特蘭做廣告宣傳。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地産商逼亞特蘭倒閉的一種施壓方法。
“那你們還招不招人,我可以去做志願者。”
祝好兩眼放光地看着周渝,
“正好我也閑着,能幫到館長他們就更好了。”
嘿嘿嘿,還能天天和周渝在一起。
有祝好的幫助,對亞特蘭無疑是雪中送炭。
可對祝好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啊,她這麼優秀,還有大好的前程。
她應該去尋找一個正式的工作。
周渝的眉頭皺着,仿佛在思考人生大事。
祝好見他沒回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她恹恹地,“哎,如果亞特蘭不收留的話,我無路可去了,我和Sc簽了競業協議,離職後三年内,是不能做本行工作的。”
周渝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心疼,他沒想到一家公司居然可以這麼欺負一個女生。
他點點頭。
----我問問館長。
周渝在微信中和館長說了祝好的情況,館長思考一會兒,同意了,隻不過館裡目前的經濟情況,沒有辦法給她單開一個職位。
隻能作暫時員工。
周渝和祝好說了館長的意思,祝好表示不在意,她沒說的是競業協議的補償也很多,足夠祝好躺平一陣子了。
第二天一早,祝好準時到了三樓報道。
她罕見的梳着高馬尾,一身休閑裝,笑容甜美,“早安,周老闆。”
館長舉辦了一個簡單的迎新會,給館裡的人介紹祝好。
和衆人打過照面後,
周渝帶祝好到了他的辦公室,給她清理出一間桌子。
祝好打量着環境,屋子很簡陋,但卻整潔幹淨。
“我以前在sc的時候,夢想着有一天會坐在一個獨立辦公室中,沒想到這麼快實現了。”
來到了新地方,祝好幹勁十足,“老闆,我今天的工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