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長假前的最後一個周末因為調休,變成了隻修周六。
但因為白初瑤的社區活動是針對小朋友的,所以周六需要加班半天,好在是個晴天。
湯詩婷所負責的社區也是在這一天搞活動,白初瑤就搬來了救兵杜慕思。
杜慕思來得早,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兩個人往這邊走來,眼睛一亮。
“初瑤,這誰呀,司護士呀。”
她的語調故意提高,有意看熱鬧的樣子。
雖然抽血時她沒在場,但湯詩婷私下沒少給她補課。
小鎮的日子過得平靜且平淡,加上煩悶沉重的工作,工作之外的一點兒小事都能激起她們的好奇心和興緻。
更何況事關文明鎮的鎮花的感情。
白初瑤走在前面,送給她一個白眼,下一秒用暧昧的語氣說道:“寶寶,你說什麼呢。”
又來這招。
杜慕思不動聲色接收到她的信号,配合得搭上她的肩。
雖然杜慕思跟她是工作之後才相識,不過文明鎮裡她們和湯詩婷三個是同一批進來的,年齡也相仿,有更多共同話題,漸漸地仨人相處得還不錯。
杜慕思也知道了她有時拒絕一些難纏的追求者時,會故意跟同性行為親密,誤導追求者。
除司星洲外另外兩個志願者是社區居民的三個小姐姐。
司星洲被安排在釣魚遊戲攤位上當裁判,另外還有三個攤位,分别是志願者小姐姐一号負責盲人摸象、志願者小姐姐二号負責跳房子、志願者小姐姐三号負責果蔬套圈,杜慕思則在禮品兌換處,白初瑤則是場控。
小朋友的行為是不可控的,白初瑤不自覺夾起嗓子說話,一口一個寶寶耐心指揮他們 ,一些長輩疼愛自家小孩,想要争取多玩一些或者多換一些禮品,她亦是耐心解釋。
這類的社區活動不需要提前報名,參與了就有獎品,一下子來了不少小朋友,白初瑤站在他們中間,彎着腰,還沒跟這個解釋完,那邊又有問題。
司星洲一擡頭就找白初瑤的身影,眼睛跟長在白初瑤身上似的,嘴角始終挂着淺淺的笑。
杜慕思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時不時露出姨母笑。
“看什麼在這裡偷笑,小心我扣你禮品。”白初瑤扶腰威脅她,說完一口氣灌了半瓶水。
“笑你的男護士。”杜慕思揚了揚下巴。
她順着視線看過去,司星洲已經混在一堆小蘿蔔頭裡,一邊顧着攤位的遊戲,一邊兼顧管理現場秩序。
司星洲本身就長得高,在孩子堆裡顯得更高了,長長的手臂能越過幾個小朋友去兼顧邊上的小朋友。
聲音也溫柔親和,神情不慌不忙,隻是因為頻繁彎腰的緣故,他的其中一隻手,需要經常扶眼鏡。
“考不考慮。”杜慕思探身小聲問她。
“你要考慮嗎。”
白初瑤放下瓶子,沒有等她的回複就走到司星洲身邊,提醒他做好本職就行。
像這種活動的志願者是沒有額外費用的,最多多領兩包抽紙回去。
接近十二點時,活動結束了。
群衆散去,幾人一起收拾桌椅闆凳。
社工裡的女孩子被當做男孩子用是常态,因為沒有工資,白初瑤也不好意思讓志願者多搬東西,但身為唯一一個男生的司星洲,積極地搶過她手裡的東西。
看對方長手長腳的,她自知不是搶“功勞”的對手,便也由他去。
上次活動物質剩下的抽紙有很多,她很大方地給志願者小姐姐們一人兩提,一口一個寶地謝謝她們的幫忙。
等她們簽了名字走了之後,她才拿出四提抽紙給司星洲。
“今天辛苦你了,給你四提,謝謝哈。”
司星洲垂眸看着地上的抽紙,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看起來沒有活動時那麼開心。
看着空空的紙箱,杜慕思道:“好你個白初瑤,真沒我的份呀,我好歹也幫了你一個早上。”
白初瑤幸災樂禍道:“誰讓你是自己人,你要用紙巾就去我工位上拿。”
杜慕思正要反駁,注意到還有個外人在,“司星洲,你怎麼不拿紙巾。我是開玩笑,我們都是社工站的人,不在乎這些。”
白初瑤也看到司星洲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困惑。
“簽了名字,拿了紙巾就可以走了。”
好一會兒,司星洲哦了一聲,在紙上留下一個工整的名字,揚長而去。
兩人看向門口,又低頭看地上四提紙巾,然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我哪裡得罪他了嗎。”
“你覺不覺你今天有點針對他了,剛剛你跟他說話的語氣怪冷的。”杜慕思把紙巾放到一個小的紙箱裡,正好裝滿。
物資室在社工站旁邊的小房間,一場活動下來,裡面空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