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到了動脈,就算緊急救助做得滴水不漏,我們還是……節哀順變。”
“您把他帶過來,估計老先生那邊的線人已經定位到這兒,您就剩不足半小時離開的時間。”
“放心,沒得到您準許,我們不會動許先生的遺體。”
無論院方怎麼解釋,劉遠書失魂跪地扶住床邊大叫,他看向身後,衆人身形圍成了牆,密不透風,無數雙手神來,想要把他與病床上許歲分開。
“遠書,你現在這幅樣子,論誰看到,都會引起非議,”副院長與劉遠書父輩的來往密切,他示意無關緊要的人離場,“方才我聽警衛員說,許先生是自殺?”
他語調上揚,聽得劉遠書擡頭,眼神自臂彎縫隙射出,陰森森,盯住副院心口處。
“……”
劉遠書一言不發,令人脊椎發毛,正值壯年的副院豈是重活兩世人的對手,他讪讪而笑,給監控眼神示意。
“先去換件衣服吧,未免太引人注目。”
男人一條條下命令,他緩緩退離到安全位置,自天花闆飄灑的無色無味氣體降落到劉遠書周圍,直到憤怒至極的人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轟然倒塌,副院取下口罩,示意警衛員将這位祖宗帶走。
“這種鎮定劑的有效時間僅五分鐘,但足夠你們将人帶去外面吧?”
雖是疑問句,他卻閃至病房外,留出足夠兩人并肩前行的過道。
少年昏迷着被架走,這場打着“與命運鬥争”旗幟的滑稽囚禁尊嚴的遊戲,到此總算落下帷幕。等護工準備将許先生推走時,副院擡手,剛準備用白布蓋住青年的臉。
誰料下秒,他繃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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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硯已記不清多少次留守年夜值班。
他挂掉與家人通話,坐在值班室,旁邊是食堂今夜加餐小炒黃牛肉,還有一杯冰豆奶,加起來就算是他的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