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哪兒來的喜糖?”中年女教師瞅見自己辦公桌上紅彤彤的糖果喜笑顔開。
“誰好事臨門了,小唐是不是你?”剝開一顆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彌漫唇齒。
小唐臉龐通紅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是夏老師。”
話音未落,後腳邁入辦公室的老師們紛紛面帶驚訝。
“夏老師要結婚了?你們聽說過嗎?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齊刷刷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可惜了,夏老師一表人才,我還琢磨把侄女介紹給他認識呢。”中年女教師感歎。
“嗤,劉老師你和你侄女恐怕有仇吧,夏今覺除了副小白臉樣貌能讨小女生歡心,哪兒有啥優點。托關系走後門進來不好好教學,成天招蜂引蝶,帶壞學生,誰嫁他誰倒黴,何況家裡還有個拖油瓶,我看願意嫁給他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手握保溫杯的中年秃頭男人擠開人群,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中年女教師毫不避諱翻了個白眼,“有些人啊,自己心髒看什麼都是髒的。”
秃頭男人眉毛一豎,張嘴要回怼過去,被身邊同事打岔勸走,“魯老師,午飯吃食堂還是外面吃?”
“聶哥,我從家裡帶了飯菜過來,休息會兒吧。”青年手裡提着保溫桶,站在和煦日光下,春風吹拂額前柔順的發絲。
聶負崇滑出車底瞧見的便是這幕,幹燥的嘴唇嗫嚅兩下,“好,我洗個手,你自己找地方坐。”
男人把扳手放回工具箱,自地上直起身,一米九五的身高如同巍峨的大山,霎時遮擋住一片光影,極具壓迫感。
大概剛使過勁兒,手臂凸起的青筋尚未消退,即便在小麥色的皮膚上依然清晰明顯。
“先喝口水吧,你嘴唇好幹。”夏今覺上前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聶負崇稍稍擡起手朝他示意,“手上有機油。”
夏今覺眼睫如蜻蜓翅膀般輕輕顫動,視線沒敢與男人對上,“我……我喂你喝。”
鴿子蛋大小的喉結上下滾動,聶負崇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青年因低頭而展露的白皙後頸上,那片雪白正一點點漫上春櫻似的淡粉。
“好。”男人的喉嚨好像比方才更為幹啞。
夏今覺身量并不矮,足足有一米八五,放尋常男性中絕對算高個兒,偏偏遇上聶負崇,生生矮了一頭,不得不踮起腳伸長手臂去喂水。
饒是如此,水流仍不可避免沿着聶負崇下颌線滑落,小溪般淌過崎岖的喉頸,彙入凹陷的鎖骨。
另有些分支則更加頑皮,往更深更遠更隐蔽處奔流。
夏今覺見男人的衣襟濕了塊,黑色的上衣遇水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山巒般起伏的胸膛。
“抱歉,我幫你擦幹。”夏今覺慌忙放下水瓶,連抽幾張衛生紙擦拭聶負崇濕透的衣襟。
單薄的布料無法隔絕炙熱的皮膚溫度,胸膛下勃發的心跳昭示着男人旺盛的生命力。
“我去換件衣服。”男人壓抑住略顯急促的呼吸,後撤一步,加速走向鋪子裡。
若非相處中青年純情害羞的反應,聶負崇簡直懷疑夏今覺在勾-引自己,長長吐出一口氣,彎腰直接将腦袋湊到水龍頭下,任由冰涼的冷水沖走通身邪火。
一牆之隔的夏今覺推了推眼鏡,眸中充滿遺憾,低頭端詳剛吃過豆腐的手,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美好肉-體,手感果然值得回味。
“食色性也”,夏今覺舔舔唇,好似吃到了美味的頂級食材。
差一點就能摸到心心念念的八塊腹肌,可惜被躲開了。
夏今覺站在聶負崇家修車鋪前其實有一會兒了,男人工作時專注認真,完全沒察覺他的到來。
夏今覺并無打擾對方的意思,安安靜靜待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視線如掃描儀,仔仔細細掃視聶負崇的身體數據。
率先映入夏今覺眼簾的赫然是男人那雙大長腿,一米九五的身量,即使放在北方也算少見,況且南方一個小地方。
軍綠色的工裝褲較為寬松,無法準确展示男人肌肉線條流暢的大長腿,反倒因為躺在汽車下工作,緻使男人沉睡中的巨龍,形狀初見端倪。
想到巨龍未來的洞穴在哪兒,夏今覺倏地打了個冷顫,迅速移開目光,緊接着撞入兩排整齊分布的腹肌,男人并非虎背熊腰,而是标準的猿臂蜂腰,腰窄卻不單薄,精悍而充滿爆發力。
夏今覺默默紅了耳朵,将買床的預算加了又加,别的能省則省,買床的錢決計不能省,萬一床榻了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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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下午兩點左右上班,吃完午飯過去時間應該差不多。”夏今覺把飯菜擺放好,招呼聶負崇坐下吃。
聶負崇颔首,夾起花菜放入口中,餘光瞥到夏今覺正盯着自己,吞咽下食物,豎起拇指,“好吃。”
夏今覺眉眼彎彎,“那就好。”
每道菜都嘗過後,聶負崇對夏今覺的廚藝有了基本了解,從切地菜大小不一,成品偶爾有點糊可見,夏今覺約摸在家常菜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