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另一邊聶負崇迎面被人熊抱住,後背被拍得啪啪作響。
“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何頌熱情地對聶負崇上下其手。
“卧槽,你這肌肉簡直絕了!瞧瞧我的,那麼多罐蛋白粉白喝了!”何頌捏捏聶負崇的肌肉,再隆起自己的肱二頭肌,真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聶負崇眉心擰成川字,将人推開,“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
何頌半點不怵他,死皮賴臉貼上去,“聶哥,你知道我就那點小愛好,你教教我咋才能練成你這樣?這肌肉太漂亮了,一對比我那些教練全是速凍雞,果然還是純天然的走地雞好。”
何頌雙眼冒光,手不自覺又要摸上聶負崇的肌肉,被聶負崇一個眼刀制止。
“嘿嘿,哥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看在我大老遠跑來找你玩兒的份兒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何頌雙手合十朝聶負崇作揖。
這家夥從小到大不着調,滿嘴跑火車。
聶負崇彎腰撿起地上扳手,繼續改裝車,何頌觍着臉湊近,“哥,我就問問哈。”
見聶負崇沒反應,何頌觑着他的臉色開口,“你真不打算回去啊?老爺子……”
話到一半被聶負崇打斷,“何頌,如果你是來當說客,恕不招待。”
何頌摸摸後腦勺,讪讪一笑,“哪能呢,你可是我好兄弟,我肯定站你這邊兒。”
“對了,我大侄兒呢?”他左右張望,逼仄的店鋪一眼到底,小孩兒明顯不在。
聶負崇頭也不擡,言簡意赅:“上學。”
“嘿,瞧我這腦子,大侄子正是上學的年紀,不過你這鋪面也太小了吧,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何頌恨不得自打嘴巴,慌忙轉移話題。
“我幫你把旁邊的鋪面盤下來吧,放心,哥們兒有錢,保管給你弄得妥妥當當。”何頌拍拍胸脯,得意洋洋。
“可别小看我,我現在好歹是個粉絲千萬的博主。”
聶負崇聽他提過,自打大學畢業,被爸媽塞進家裡公司當個吉祥物,何頌無所事事學人拍起vlog,記錄一下自己的生活。
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意外走紅。
原因自然是他出入的地方全是有錢人才去得起的高檔場所。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有錢人僅僅是把他們的日常生活拍出來就能賺到錢。
作為一個标準富二代,别的不行,吃喝玩樂簡直是何頌的天賦技能,于是他辭去家裡工作,帶着拍攝設備滿世界到處跑,沉迷讓廣大網友見識鈔能力,愛好讓酸雞見得着吃不着,一有酸他的人冒頭就抽獎,現金,名表,豪車,奢侈品……
中獎前提是沒黑過他。
氣得黑子們跳腳卻隻能流酸口水。
“用不着。”聶負崇果斷拒絕。
“哥,你真是從小酷到大,難怪那麼多人為你扯頭花。”何頌打量四周環境,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不得不承認聶負崇的鋪面實在窮酸,換成他肯定待不了幾天就得求爺爺告奶奶喊着要回家。
聶負崇不愧是聶負崇,無怪老爺子看不上其他後輩。
“晚上陪我喝兩杯,咱們提前說好啊,不醉不歸,地方我都找好了。”何頌撞撞聶負崇胳膊。
“我不喝。”聶負崇謹記自己如今有家有室,喝得醉醺醺回去像什麼話。
“你戒煙就算了,當是為咱大侄兒,偶爾喝一杯都不行,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何頌不依不饒。
聶負崇不為所動,何頌準備到時候見機行事,絕不允許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夜幕四合,街上行人如織,夏今覺一到下班時間便利落起身往外走。
先回家換身衣服,再前往他們約定的地方。
打開門鎖,熱鬧的家裡空空蕩蕩,宋守仁估計帶着倆孩子出去了。
他猜的沒錯,宋守仁帶着倆孩子在祝曦的蛋糕店跟福寶玩。
祝曦把店交給店員小妹,騎上自行車回家換衣服。
一大倆小正和狗子玩得開心,全然未察覺祝曦的離開。
夏今覺身穿煙灰色長款風衣,内搭白色寬松襯衫,棕色複古花紋絲巾做領帶,同色系長褲包裹住修長筆直的腿。
柔順的頭發被發膠制造出随意慵懶的感覺,其實每根發絲都經過精心打理,耳廓上銀色的耳鍊璀璨奪目,随風晃動。
青年取下平時常戴的眼鏡,展露他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眼簾半阖,眸光流轉間看電線杆子都深情。
他的五官着實優越,氣質自信張揚,飒沓不羁,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輕易成為人群的焦點。
前腳邁入酒吧,後腳便接收到無數雙炙熱的打量目光,夏今覺似乎早已習慣這種萬衆矚目,閑庭信步走到吧台,一陣凜冽的冷香刮過,餘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甜。
“就是這兒,據說是本地最火的酒吧,有很多帥哥出沒。”何頌試圖與聶負崇勾肩搭背,無奈自己矮了一截。
“哥們兒對你好吧。”何頌擠眉弄眼。
聶負崇轉身欲走,何頌眼疾手快将人拽住,“我開玩笑的,我一個直男進什麼gay吧,這就一普通酒吧,聽說調酒師技術不錯,特意過來嘗嘗。”
聶負崇半信半疑被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