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盯着衛轲數秒,然後噗嗤一笑:“清寒,老實說,清風其實改的很不錯了。這本子,我從頭看過。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接。
但是吧,這個項目,基本就是沖着我們芷芷來的。既然是為了我們芷芷,為什麼戲份要五五分呢。
他……”
看到張悅轉向祝修逸,池媛的心頭生出一絲厭惡,厭惡這個所謂的老前輩,厭惡她捧高踩低,厭惡她将祝修逸看貶。
張悅抿抿嘴,盯着祝修逸笑:“我看得出,你跟我們芷芷一樣,比較中意這個男主。但是,我不得不說,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沒有熱度沒有讨論,劇是不會火的。
而這部劇,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便是我們芷芷,所以所有利益都向她傾斜有錯嗎?”
池媛心裡冷哼一聲:“如果是那樣,你還買這個作品幹嘛,直接原創就成呀。想要什麼沒有呢?”
張悅原本以為,話說道這個份上,已經非常敞亮,池媛一定會負氣而走。沒有想到,她卻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多看了池媛兩眼。
“怎麼說呢,如果沒有我們,你這小說的IP,你以為真的值錢嗎?
我們想要這個IP的熱度,你想要一個影視化的實績,要版權費,這是一個相互的過程。
不要說得,我們編劇創作不出好作品。去年,前年,好幾部原創劇本的劇,可都是黑馬。
其中就有我的徒弟,你說,我親自動手,你覺得是合适呢,還是不合适呢?”
張悅這話,底氣十足。
她知道池媛根本沒有進入編劇圈,甚至小說圈,恐怕也沒有多少名氣。一部投資A級的劇,絕對不是什麼驚天好IP。在她的眼裡,池媛完全就是門外漢。
至于她的徒弟,她絕對不會說,那是一個跟過她一個項目的編劇,其實師出名門,跟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師徒。
“我并沒有說您不合适,隻是我堅持我的原則,和這本書的初心。”池媛從包裡掏出一份合同,迅速拿出筆,直接簽字,然後揚起合同,沖張悅笑笑,“而且,從此刻開始,我也是這部劇的編劇之一。”
張悅不屑地搖頭:“這些過家家的遊戲,我不想說破。讓你挂名,不過是因為清風跟嘉月解約,拿你出來說服投資人和觀衆罷了。”
張悅看看池媛,又看看祝修逸:“了解的,知道你是原作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小賀的編劇呢。小賀,你的運氣真不錯。
來吧,既然已經加入,那我們就開始吧。”
祝修逸一直微笑看着張悅,他完全沒有想到池媛突然沖動地簽了合同,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時間看清那份文件。
他沒有理會張悅,而是從池媛手上拿過那份文件,柔柔看了她一眼,一邊翻閱一邊輕聲問:“現在才簽,分明是并不太想簽。為什麼要這麼沖動呢。”
池媛咬了咬唇,心裡有一萬個聲音在咆哮:我不想你受委屈。可是,卻不能說出口。她鼻子一酸,他好不容易複出,第一部戲就被人這麼刁難,真的太讓人心疼了。
“嗯?”祝修逸發現她沒有接話,微微擡眸,看向她。
五年了,她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的少女,就像那花兒,長開了,更加漂亮了。不同初見時候的青春飛揚,如今沉靜中帶着書卷氣,當真不虧是一位作者。
池媛死死盯着他的雙眸,那樣的溫柔含笑,讓她忍不住想要落淚。就仿佛,又回到他宣布退圈的那個夜晚,那些同好姐妹一起痛哭着喊不要的時候。
但是,此刻,她不能落淚,不能讓張悅看笑話,不能讓阿逸看到自己的粉絲如此脆弱。
“哪有沖動,身為作者,每一個角色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寒星受委屈。”後面還有一句:更不能讓你受委屈。她隻能在心底默默地說。
祝修逸發現嘉月還算厚道,并沒有給池媛挖坑,合同上并沒有做手腳。他将合同遞給她:“本子,這兩天我已經看了大半,大體的情況已經清楚。既然來工作,我們就上陣吧。”
池媛接過合同的瞬間,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演,不會讓寒星拉跨的。”
池媛一個恍神,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她茫然望向他的背影時,祝修逸已經坐下。剛才的話,如夢似幻萦繞在耳邊,她竟有些分辨不出來是不是現實。
池媛輕輕眨了眨眼,抛下顧慮,立即上前,坐到祝修逸旁邊,進入戰鬥。
因為經費的問題,劇組的制景都有時效的,所以按照通告規劃,将這一處景的所有戲份一起拍完。
如今的戲份,正是入塵跟回歸。這在小說裡,便是開頭和結局,還有中間穿插的一些兩人的回憶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