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睜開眼,人已經在醫院裡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轉過頭,看到了緒磊焦急的臉。
“緒磊?”也許是剛蘇醒,還有些迷糊,我以為是我眼花了。
緒磊的眼裡滿是擔憂,語氣也有些顫抖:“是我,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我突然清醒過來,眼神裡全是警惕,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他輕輕地按住我,聲音很溫柔但也很堅定:“别動,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我皺了皺眉,掙脫他的手:“我沒事,我要出院。”
緒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我也是擔心你。”
“擔心我?還是擔心,你的計劃被我破壞?”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愣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惡意。”
我剛準備下床,隻見一個中年護士突然走了進來,看我要走的模樣,連忙制止:“胡鬧什麼,小倆口有意見回去吵,這裡是醫院。
這位美女,我也勸你兩句,就算有天大的矛盾,身體最重要。
你是不知道,你愛人送你來的時候那着急樣,可不是假的。
從你昏迷到現在,一直守着你,一步都不肯離開,
連我們這些旁觀人看了,都覺得感動。”
“他不是我愛人!”我急忙打斷護士的話,着急地臉都氣地紅了。
緒磊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看,都臉紅了,還不承認。”
“你!”我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辦法。
護士似乎看出了我們之間,微妙的關系,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不過說真的,你得好好休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再次感受到那種,頭重腳輕的暈眩感,我才認命的繼續躺在了病床上。
看了一眼時間,快到接孩子的時間了,也顧不得身邊的緒磊,打了個電話給我媽,讓她記得接孩子,随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想了想,又給洛知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暈倒的事。
他為難的告訴我,他那邊項目,正到了關鍵時候,走不開。
聽見這話,我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潛台詞,體貼地說道:“沒什麼大事,休息兩天就好了,甜甜我會托我爸媽照顧兩天,不會有事的。”
聽到我這麼說,電話那頭明顯松了一口氣,答應一定會盡快趕回來,我笑着說好,然後挂斷電話。
隻見一旁的緒磊,正一臉譏诮地看着我:“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了?
以前冬天想吃冰激淩,我不讓你吃,你就鬧着我,滿大街幫你去買,現在怎麼了,變成應聲蟲了,隻會說好好好。”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他說的沒錯,以前我确實是這樣,表面上溫柔大方,可私下的我,在熟悉的人面前任性又霸道。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更何況現在的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肆無忌憚,揮霍青春的小姑娘了。
為了家庭,為了孩子,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妥協和忍耐。
我不想在緒磊面前示弱,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是,我是變了,那又怎麼樣?人總要學着長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