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瑞斯準備裝瓶時——
“哎呀,真不小心。”
德拉科“恰好”路過,長袍袖口“無意”掃過她的桌沿。
坩埚翻倒,藥劑潑灑在地,嘶嘶作響,蒸騰起一片刺鼻的煙霧。
洛瑞斯的手指猛地攥緊桌沿,指節泛白。
“馬爾福先生,”斯内普頭也不擡,“如果你管不好你的袖子,我不介意讓你課後練習如何裁剪它們。”
德拉科假笑着道歉,灰眼睛裡閃爍着惡意的愉悅。
“至于你,斯忒諾小姐,沒有作業。”斯内普終于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留堂。處理完這些材料再走。”
他指向牆角堆積如山的河豚眼睛和毒蛇牙——這些本應是全班共同清理的任務。
教室裡很快空無一人,隻剩下洛瑞斯和沉默的斯内普。
她走向那堆材料,動作利落地戴上龍皮手套,拿起銀質小刀。
河豚眼睛在她的刀下被精準剖開,毒腺分離的速度快得驚人。毒蛇牙被她用鑷子夾起,輕輕一旋,殘餘的神經便被完整剔除——這是連七年級學生都未必能掌握的技巧。
斯内普站在陰影裡,觀察着她。
“你在哪學的這種手法?”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洛瑞斯沒有擡頭。“我父親。”
“斯忒諾家族擅長毒理學?”
“不。”她終于擡眸,深藍色的眼睛在燭光下近乎幽黑,“我們擅長狩獵。處理獵物……需要效率。”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明天晚上七點,繼續來處理材料。”他轉身走向門口,黑袍翻滾,“别讓我發現你浪費它們。”
門關上的瞬間,洛瑞斯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低頭,看着自己完美剝離的毒腺——它們整齊排列,像某種無聲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