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疏離,無法觸碰。)
午後德拉科站在露台上看見,凱撒“偶然”與塞德裡克在玫瑰叢旁相遇。
當塞德裡克·迪戈裡那個赫奇帕奇蠢貨居然和凱撒單獨交談時,德拉科差點捏碎酒杯。
(他以為他是誰?)
(一個連光輪2001都買不起的窮小子,也配和波吉亞的未來家主平起平坐?)
更讓他煩躁的是,洛瑞斯的目光三次掠過花園,每一次都停在迪戈裡身上。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其他人都不一樣。)
“赫奇帕奇。”凱撒剪下一枝黑玫瑰,動作優雅如執劍,“你知道為什麼斯忒諾家的女兒曆來嫁給波吉亞嗎?”
塞德裡克沉默。
“因為強者隻會被更強者馴化,寶石隻能鑲嵌在王者的冠冕上。”凱撒将玫瑰遞給他,刺尖閃着毒液的光,“洛瑞斯或許以為自己能逃脫,但曆史總是……重複的。”
遠處露台上,洛瑞斯正被潘西纏住住,被迫展示某本意大利古籍。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與塞德裡克短暫相接——
冰冷,但深處有一簇未滅的火。
當布雷斯“偶然”撞翻潘西的酒杯,趁她尖叫着擦拭裙子時,對洛瑞斯低聲說了句:
“凱撒在二樓書房藏了你的信件。”
洛瑞斯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布雷斯微笑着遞給她一塊繡着紮比尼家徽的手帕,聲音剛好能讓周圍的幾個人聽見:
“擦擦手?你指尖沾了酒漬。”
德拉科看向紮比尼,布雷斯·紮比尼從不站隊——這是斯萊特林公認的事實。
(但他在幫她。)
(為什麼?)
德拉科眯起眼,突然意識到——
布雷斯看洛瑞斯的眼神,不一樣。
那不是欲望,不是算計,而是……一種觀察者的興味。就像在賭局中押注一匹不被看好的黑馬。
(布雷斯·紮比尼——這個從來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的純血統,竟然在期待一場反叛?)
樓下玫瑰園。
塞德裡克接過玫瑰,指腹被刺紮出血珠。
“謝謝。”他直視凱撒,“不過英國的土壤……可能更适合花朵野蠻生長。”
不遠處的露台上,潘西湊近德拉科,香水味刺得他頭疼:“德拉科,你看到沒?那個赫奇帕奇居然——”
“閉嘴,潘西。”他粗暴地打斷她,“你的裙子沾了酒漬,像個粗魯的巨怪。”
潘西漲紅了臉,而布雷斯在不遠處輕笑出聲。
宴會結束。
德拉科登上回馬爾福莊園的馬車,德拉科盯着窗外飛掠的雲層。
父親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波吉亞家族是機會,斯忒諾家是資源,但都是威脅。”
而現在,他滿腦子都是——
洛瑞斯接過迪戈裡偷偷遞來的薄荷糖時,指尖輕微的顫抖。
布雷斯意味深長的眼神。
以及……凱撒那句輕飄飄的:
“曆史總是重複的。”
(如果洛瑞斯不是注定要嫁給一個波吉亞……)
(為什麼不能是馬爾福?)
一個危險的念頭在心底滋生。
塞德裡克登上騎士公交,颠簸着駛離倫敦時,他望着掌心幹涸的血迹。
(凱撒的邀請函從來不是社交禮儀。)
(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羞辱展覽。)
但當他摸到口袋裡那枚偷偷藏起的玫瑰刺時,嘴角卻揚起一絲苦笑。
(至少他觸碰到了高牆内的荊棘。)
(而不隻是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