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現在在白行舟眼皮子底下,謹慎點方為上策,萬一被白行舟看出不妥就麻煩了。
“怎麼了,怕不是怕了?”周子墨用劍尖指着她,繼續煽風點火,“你要是怕了,就不配當我們淩霄劍宗的弟子!”
“不敢應戰,就拿着你的破布回去種地,也不知是什麼人把你養成這樣的厚臉皮,明知自己實力不足,還是恬不知恥的進入我們宗門。”
“今日你是非走不可。”周子墨劍一橫,一道反射了清晨的陽光的清光閃過林婉面上。
林婉早在他說出此話時已經面色變冷,說她可以,但嘴到她爺爺,不可原諒。
“你又有何資格置喙我的出身?”林婉低着頭用抹布一根根擦着手指,低聲說了句話。
“什麼?”林婉的話過于輕聲,導緻面前一幫人都沒有聽清。
林婉面色冷淡,并未給周子墨留一個眼神,随手把手上的抹布丢在銅盆裡,開口道,“各位師兄也太咄咄逼人了,雖然我出身貧寒,修為也不及各位,但我的家人。”
她環視一圈,掰斷了一根樹枝,将那樹枝上的分叉,葉子,片片摘落,“你們沒資格談論。”
周子墨一行人面色不佳,一瞬之間他們竟感覺到這片山林中似有豺狼虎豹盯上他們的感覺,一時間脊背發涼。
周子墨甩了甩頭,看林婉的動作,不僅嘲笑道,“你就用這個和我的靈劍比鬥?看來你不僅毫無本領,還狂妄自大,一支樹枝,也妄想與我相鬥?”
林婉此時正好将樹枝處理完畢,随手揮了兩下,冷漠說到,“樹枝于你,足夠了。”
“哈哈,你們聽到了嗎,她居然說,她憑這個破樹枝,能打過我?”
周子墨神色一凜,面上帶了傲氣,“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謙虛,什麼叫知難而退。淩霄劍宗,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入的地方。”
語畢,他持劍沖向林婉,林婉面色堅定,持起樹枝,立于原地。
"小心了!"劍鋒嗡鳴着破空而來,卻在距林婉咽喉三寸處詭異地彎折。周子墨臉色驟變,他分明看見這麻布衣裳打扮的女子踉跄幾步跌坐在地,可自己灌注五成靈力的劍勢竟如泥牛入海,偏到不知道哪個方位去了。
而且總覺剛才,不知為何,膝窩突然一軟,往前兩步險些沒有跪在地上。
“诶,周師兄,怎麼……”身後傳來騷動,周子墨面色漲紅,怒吼一聲,“閉嘴!”
林婉攥着樹枝的手微微發抖,心底卻大呼懊惱。
“怎麼了?”識海裡的聲音突然響起,将林婉吓了一跳。
“吓我一跳,兩天沒聽你說話,還以為你被那火山波及沉睡了,倒也沒什麼,就是有些許後悔那一樹枝沒抽的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給我跪下。”
識海聲音沉默片刻,帶着笑意響起,“哦,好俗套的劇情,你被找上門了啊,這幫小子可算踢上鐵闆了。”
“嘿嘿。”
周子墨以劍拄地,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就失之毫厘,明明能逼到林婉面前的劍怎麼突然失了準頭。
耳邊響起身後的竊竊私語聲,周子墨羞憤相加,開口道,“這算你運氣好,下一劍必然逼得你跪地求饒!”
語畢持劍襲來,這次羞憤相加更是讓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身後有人看出不對,慌忙開口道:“周師兄!”
周子墨神台清明一瞬,方覺此劍不妥,可劍招已出,哪有的收回的道理,隻得眼睜睜看着自己離林婉越來越近。
“锵!”一聲金石交鳴之聲,周子墨隻覺手上似有千金重的錘子錘來,将他的靈劍遠遠彈飛。
那靈劍在空中轉了幾圈後深深地插入一根樹體之中。
衆人還來不及對這個變故作出反應,隻覺身上一陣涼氣襲來,帶着無邊殺意籠罩自己,頓時各個面色蒼白。
“白…白師兄。”
一人顫顫的開口,一道白色身影立于場上。
此身影正是白行舟,他面沉如水,清冷的聲音響起,“門規第七條,嚴禁弟子私下械鬥。”
“門規第三條,嚴禁弟子口出穢語。”
他背對一群人,冷漠道,“戒律堂,自行領罰。”
周子墨一行連連道歉,走了一半才想起周子墨的劍還插在樹上,一行人齊齊用力将其拔了出來,周子墨還摔了個屁蹲,慌不擇路的跑了,仿佛身後有靈獸在追一般。
白行舟确為年輕弟子修行目标,修行榜樣,可他修那無情劍道使他渾身冰冷無比,靠近他就被殺意纏身,這滋味并不好受,更何況,他作為戒律堂長老,被他抓住更是雪上加霜,也難怪周子墨一行跑的如此之快。
這殺氣四溢的劍意對林婉來說再熟悉不過,但她還是僞裝出一副很冷的樣子,雙手抱臂,在地上發着抖。
一股冰冷的氣息将林婉從地上托起,一塊玉簡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白…師兄,這是?”林婉把差點脫口而出的白行舟咽了回去,顫顫問道。
“吾的玉簡,可出入内外門。”語畢他便縮地成寸,向山上去了。
林婉拿着玉簡,眨了眨眼,心說,“哦嚯。”
“不錯啊。”識海道。
林婉摩擦着玉簡的紋路,突然笑出聲,“我突然想起開心的事。”
“怎麼了?”
“我是公主。”
“啊?”
識海女聲不明所以,但林婉沒做解釋,拿着玉簡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