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眼角一閃,恰巧瞥見一位新來的弟子被神識籠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頓時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疏忽了。這可不對勁啊!她心裡暗道,我應該表現得不那麼自在嗎才是。畢竟,她現在可是一位意外獲得仙緣的平凡人,理應對這股強大的神識感到無比的無力和驚慌才對。林婉不由得心中琢磨着,或許可以來點小演技彌補一下?
當林婉的思緒在腦海中急速旋轉,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思索着如何才能以最有效的方式來補救眼前的窘境。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蒼老的的聲音從她的識海裡響起。
“過來此登記。”那道意念不帶一絲猶豫。
是位老頭。林婉心中暗想,擡頭望去,隻見周遭環繞着一圈高聳入雲的櫃子,每個櫃子直達穹頂,櫃門緊閉,但她的神識如同遊絲般滲透而出,隐約間,她察覺到每一個抽屜中閃爍着各自獨特的微光,彰顯着器物的不一般,但并無刀劍的氣息。大殿的正中央,坐着一位面容精瘦的白發老者,他的美髯嚴肅而又端莊,身形中透出一股難以忽視的威嚴。此人已然踏入金丹後期的境界,周邊氣息的流逝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
這樣深厚的修為……竟然會被安排在看守煉器閣之職……?
林婉心中暗生疑慮,心想這淩霄劍宗實在是未免太過奢侈。金丹後期的長老,竟然在這瑣碎的器物登記處忙碌,似乎與其地位不符,令人覺得頗為奇異。
莫不是這藏器閣……有何獨特之處?林婉不禁猜測。随即便想開了去,像這淩霄劍宗這般龐大的宗門,有些底蘊也是應該的,安置一位金丹長老,可能是這長老生性不愛熱鬧,故而領此閑職?
倒不是做這些想法的時候,還是劍冢要緊,林婉回過神來。
林婉狀做有些扭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聲音輕得像是林間清風吹過:“這位仙長,我...我想去劍冢,請問怎麼才能到那兒呢?”她的眼神帶着幾分期待與緊張,一副好問的樣子。
長老的目光如同獵鷹般銳利,緩緩掃視着她兩遍,氣氛瞬間凝重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劍冢?憑你這煉氣期都沒有的修為?如何進得?”他停頓片刻,随後又問道:“你的劍又在何處?”
林婉的心裡一陣驚訝,沒想到要進入淩霄劍宗的劍冢居然還要帶劍這個規定!想想她前世跟淩霄劍宗打過不少交道,卻因為對這個宗門心裡有些不滿,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此時,她隻能有些羞澀地說道:“呃…這位仙長,我沒有劍……”說完,她忍不住偷偷瞄了那位仙長一眼,結果發現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她的回答有些不滿。
“若無劍,便無法踏入劍冢。”長老聲音平淡,仿佛在陳述一條鐵律,顯得威嚴而不可動搖。
“可是仙長,我……”林婉見這仙長如此回答自己,有些心急,便開口道。
然而,還未等她的聲音再次響起,長老已然輕輕擺手,打斷了她的求索之言,“去鑄造一把再來吧。”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漠。
“啊?”林婉的眼睛瞬間睜大,目光中滿是震驚與困惑。鑄造一把劍,何以由她之手?更何況,鑄劍之事繁複漫長,她此刻最為匮乏的便是時間。
長老見她面露困惑之色,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她的無知感到幾分不悅,“速速離去。”他的聲音如同寒風刺骨,随之而來的是他那微閉的眼睛,再無視線留給林婉,頓時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滞感。
林婉微微閉上眼,靜靜思索了幾息。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的,那她隻能用那招了……
她猛然一拍桌子,震得旁邊的長老一驚,神色不滿,“你這小輩怎得如此!”
林婉臉上挂着可以閃瞎人眼的笑容,俏皮道,“對了,仙長!我記得在蘭州城的收徒大典上,有位仙人提到過,說淩霄劍宗的新弟子一入門就能領取一把玄鐵寶劍哦!”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您看,您這大宗門……不會改變主意吧?”
長老聞言皺了眉,仔細看向林婉,半響出聲道,“哦,你是前些日子那個。”
他靜默良久,眉頭微皺,緩緩道出一番話語:“若你執意要進入,我可以應允,然我有幾句關乎你安危的話須要告知。”他微微停頓,目光凝重地注視着她,繼續說道:“劍冢乃是利器之所,戾氣刺骨,若以你目前的修為闖入其中,劍氣必會對你造成無法預料的傷害。你是否真的做好了準備?”見林婉臉上流露出些許困惑之色,他不禁歎了口氣,似乎放棄了進一步的勸誡,“罷了,随你心意而行吧。”
一旁的弟子目睹長老如此說法,心中不禁感到幾分驚訝。衆所周知,這劍冢在淩霄劍宗内乃是何等地界。盡管林婉之的名聲早已在宗門内外傳揚,但弟子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誡,:“這劍冢絕非你這等人所能輕易涉足之處,明智之舉是聽從我們的勸告,速速離去。”
林婉聽着兩人的對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調皮的笑意。她的心中早已對這劍冢有了諸多了解,此刻所聽到的種種,不過是她先前便有所料想的部分罷了。
“多謝二位提醒,弟子銘記于心。”林婉的聲音帶着幾分俏皮與灑脫,仿佛對這劍冢充滿了信心,“弟子必定會珍視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多謝二位仙長的點撥。”說完,她邁開步子,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去。
笑話,我堂堂林大魔頭,林婉心道,這劍冢能有何蹊跷之處傷的了我,讓我去闖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