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來時此處并未開啟。”她似乎看出林婉的疑惑。
原來,秘境開啟有契機。
可為何這次又被我察覺?
“你與這秘境有因果。”她開口道,“不可再探。”
林婉不再詢問,隻是默默看着那處怪異的地方,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将神識收回。
“我們回去。”她揉了揉手裡小崽子蓬松的毛發,低沉嗓音開口道,随後邁開步子,離開了這處灼熱的地界。
幾個腳步回轉之間林婉已然站在山門前,她看了看手裡紫火獸幼崽還沒換毛灰突突的毛發,随手用手指撥弄了兩下,摸到脊背上有兩個凸起的小芽,撓了撓,看到紫火獸想扭頭想舔舐又夠不到的樣子笑出聲。
“你這外表到真有迷惑性,誰能想到你是那碧霞秘境中大名鼎鼎護藥靈獸的幼崽?不過也好。”
林婉摸了摸紫火獸的腦袋,赢得兩個圓圓的水潤的目光,“得給你取個名字,看你灰撲撲的,就叫你小灰吧。名糙好養活。”
紫火獸,現在叫小灰向林婉吐了口火,險些将她頭發燒着。
“歐喲,還有點脾氣,和我胃口,走吧,下山,帶你去見我爺爺!”林婉眉毛一揚,一手抱緊小灰騰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越過了山間灌木叢,落在了山門前。
隻見山門前站着兩條身影,還特眼熟。
這不是周子墨和他的跟班嗎,怎麼在這收山門,不過這都和林婉沒關系,她歸心似箭,隻想回到那個街巷角落裡的小屋中,見到她想見的人。
“站住。”一柄劍橫在她眼前,林婉目光看去,正是周子墨。
周子墨看到林婉就來氣,若不是她,怎的會被罰到山門前來守山,真是冤家路窄。
“淩霄劍宗弟子無手令不得擅出山門,不知道嗎?”周子墨開口道,“你拿的什麼?”他瞥到林婉手裡抱着的東西,隻當是個血脈駁雜的靈寵,沒看上眼。
“什麼樣的主人配什麼樣的寵物,此寵配你,倒是正好,哼。”
林婉悄悄捏住小灰的嘴筒子,以免一口火給周子墨燒了,雖說紫火獸還是幼崽狀态,但它火焰的溫度仍不可小觑。
“是兩位師兄啊,你們好。”林婉有些谄媚的笑到,接着道,“我想下山,為什麼不行啊?”
隻見周子墨不耐煩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有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提升一下自己,省得給我們淩霄劍宗丢人。”
好歹也是宗門裡的小輩啊,說話怎麼能這麼難聽呢。林婉暗想道,随即道,“淩霄劍宗沒有我這個弟子啊,所以師兄說的丢人是哪裡丢人的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周子墨被噎了一下,随即道,“你這人,不學無術,你連淩霄劍宗都沒有登記在冊。還不努力提升自己,早早過了問心路,入宗修習?免得外人說我們淩霄劍宗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内收了,快走快走。”周子墨揮了揮手裡的劍,仿佛驅趕一隻蝼蟻般将林婉往外一撥弄。
他話音剛落,旁邊小跟班便道,“就是,就是,趕緊走吧,别擋路。”
林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往腰間一摸,一塊溫潤的玉牌出現在手掌裡,她開口道,“那這個是白師兄給我的,我能過去了嗎?”
周子墨瞥了一眼玉牌,頓時面色一變,随即一把奪過林婉手裡的玉牌,确認無誤後将劍一橫放了下來。
周子墨氣急,暗自嘀咕道,“白師兄怎麼連這個也給,這可是他的玉簡!就這麼随便的給了這樣的人!”邊說着邊氣的滿面通紅,擺了擺手,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不看見林婉了一般。
林婉内心呵呵一樂,随手将玉簡收起,起步下山。
一路上風景宜人,綠植遍地,雖已入秋然山間仍有幾分夏日的餘熱,草叢裡蟬鳴未絕。林婉心中歡喜,不由得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小灰也十分歡快,不時在林婉肩頭扒拉着爪子,四腿微微伸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林婉看着小家夥歡快的模樣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幾分。
她一路穿過山間小路,越過石林,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山下,幾個起落,人消失在了林木間。
以林婉現在的築基修為堪堪能駕馭飛劍,無鋒被她召喚而出,被她輕輕一點,劍尖朝下,林婉腳尖踏上飛劍,騰在空中。小灰扒着林婉肩膀,一雙小眼滴溜溜的轉,興奮的叫出聲。
“嗷——!”
隻見一道寒光劃破天際,迅速掠過了山林上空,向着遠處隐隐若現的城池飛射而去。
林婉一路飛馳,很快地已經回到了城門口,城内不允許禦劍,她腳下一點,身形已經落在了城外的山林中。她歸心似箭,腳下步程很快,幾個眨眼間就進了城門,她不由得小跑起來,想早一刻見到爺爺。
拐過幾個小彎,已然進入一塊房屋擁擠的地區,街角一處馄饨攤正散發着熱氣。
攤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林婉,沖她擺了擺手,“诶!婉兒!怎麼從仙家那裡回來了?這是…仙家靈寵?挺厲害呀!”
林婉撓了撓頭,憨憨一笑,“來看爺爺。”
攤主了然的點了點頭,手上麻利的打包好了一碗馄饨遞給了林婉,“去吧,就知你放不下你爺爺,他就在院裡曬太陽呢,快去吧!”
“好嘞!”攤主看着林婉風風火火跑走的身影搖了搖頭,“這孩子,成了仙人徒弟也這麼毛燥。”
林婉一路小跑到木門前,平複了幾下呼吸,竟無端的生出幾分緊張,她在身上抹了抹手心的汗,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頗有年頭的木門。
“吱呀—”木門發出一聲呻吟,緩緩打開。
院内靜悄悄的,一個人影躺在院中竹椅上背對着門口。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