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林婉。
廣場上的衆人都被此雷劫所震撼到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都沉浸在林婉的九九天劫造成的震撼中,一時間都陷入呆滞之中,直到廣場上的塵煙緩緩散去,衆人的目光這才凝聚在林婉身上。
林婉本就洗的發白的衣衫在這場盛大的雷劫之中徹底報廢,碎布條子在身上不尴不尬的挂着勉能蔽體,而此刻的她全身被黑煙所籠罩,發繩早已崩斷,紫色的電光隐隐在發間閃耀,好不狼狽。
衆人皆被這變故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誰?”一名弟子呆呆地看着林婉,似乎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事實。
“這…好恐怖的九九天劫,她是如何渡過的。”另一名弟子驚道。
“她,她是!”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呼,群衆順眼看去,隻見那人滿臉難以置信,一張圓臉漲的通紅,右手食指顫抖着指着場上那個散發黑灰的身影。
“她是蘭州城那天收入門的廢柴!”
“!”衆人心中一驚。
“蘭州城?”衆人紛紛色變,“竟…竟是她?”
“居然是她?”
“她居然能築基?還引得這般天雷下場,是我做夢了不成!”衆人神色震驚,一時之間都被這事實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林婉聽聞廣場上的衆人在議論自己,也不做理會,依舊在檢查自己紫府中的變化。
此刻她的紫府内,雷劫液密布成小水窪,閃耀着紫色電光,她能察覺到自己的靈力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實了幾分。
如此也算是有東西能繼續遮掩自身了,如今情況未明,爺爺去世時那股氣息尚未找到,而淩霄劍宗内又出現相同的氣息,實在是太過可疑。
太早暴露自身,不利于自己潛伏查明真相,借這般雷劫液能遮蓋一二。
而一旁渾身酥麻的小灰被劈的渾身焦黑,看它炸起了全身皮毛的樣子,林婉見了不禁覺得好笑,她走到小灰身旁,摸了摸它的腦袋,未嫌棄它渾身的黑灰,将它從已成廢墟的大坑中抱起,放在手臂之上。
“恭喜你渡過雷劫,看上去收貨頗豐。”林婉腦中女聲含着笑意響起。
“天劫方退,你便出來,不怕未竟的天機察覺到你嗎?”林婉疑惑問道。
“無妨,不礙事。”随即女聲便不再出聲。
林婉經爺爺之事後心境有些變化,是什麼變化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隻覺得這修仙一途空寂無聊。
即便是剛剛挑戰了令人聞之色變的九九天劫也僅有一瞬間的征服之感,随即索然無味。
無聊。
無趣。
她多麼想在那凡間小院中,和爺爺共度餘生,隻可惜,有人不讓她如願。
林婉從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她隻知,有仇必報。
而如今步入築基,便有了更多機會在淩霄劍宗内行動,雖正和她意,她也不甚開心。
若是爺爺還在就好了。一張蒼老的面容浮現林婉心頭,她幾乎可以想象若是爺爺還在,已是築基的她爺爺看了該是多麼歡喜。
可凡事沒有如果。林婉閉上了雙眼,微風吹動她散開的長發,她站在已被天雷劈的狼迹一片的大殿上,周身散發着雷的餘威,她的身形隐隐透露着無盡的悲涼,無人敢上前去打擾。
此刻在大殿上的天虛子和白行舟見廣場上的塵煙慢慢散去也從殿内緩緩走出,一衆淩霄劍宗弟子見到他們皆上前問安,而天虛子卻并未理會他們,直直走到林婉身前。“你可還好?”他開口問道。
“勞仙長挂念。”林婉睜開雙眼,微微欠身。
“你叫什麼名字。”天虛子繼續問道。
“我姓林,單名一個婉字。”林婉回答道。
直到此時林婉才真正入了天虛子的眼中,但這并不是好事,林婉想到,盡管天虛子身為宗主,也有數百年未曾收過徒弟了,要是他以此為契機要收自己為徒可不好了。
無盡野心已在天虛子面前揭露一角,再進行藏拙就太過明顯,正當林婉暗自思索之時天邊一道虹光飛來。
原來是青陽子到了,他面龐一如既往的和藹,隻聽他開口道,“我欲收她為徒,師兄可否忍痛割愛?”
林婉看了一眼青陽子,直覺有些怪異,但比起被天虛子收為徒弟,反倒是青陽子更為好些。
畢竟青陽子對她的态度十分暧昧,更大有可能白行舟已将自己蹊跷之處告知于青陽子,如此前提下青陽子仍願意收自己為徒,态度十分可疑。
但機不可失,林婉立馬開口道,“婉兒自想拜入仙長門下,可是宗門規矩不可破,怕是會給仙長帶來非議。”
青陽子撚須一笑,“你已過九九天劫,所走之道已被天道承認,不算破例,今後你便是我座下第二弟子,行舟是你師兄。”他頓了頓,看向天虛子,“師兄覺得可行?”
“随你。”天虛子硬邦邦留下兩個字轉身回了大殿,一道傳音随他離去而響起,“廣場需得複原。”
林婉看了一眼周圍青玉不再廢墟一般的景象,沉默了。
完了!
好像被套了!
青陽子呵呵一笑,翻手間手上出現一個儲物袋,開口道,“一些收徒禮,還望婉兒不嫌這收徒儀式簡陋,内有淩霄劍宗基礎劍法滄浪劍訣和一些瑣碎物件,你自己看吧。”
青陽子給了儲物袋,轉身飛回了自己山頭。
廣場上的衆人被這變故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情況?”一名弟子呆呆地看着天邊已隐去的虹光,心中隐隐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