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子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圓月,歎了口氣,随即轉身回了大殿。
而在他身後,議事堂上一道身影顯現了出來,若是有人在此,必定會認出他的身份。
白行舟。
此時他站在天虛子身後,看了一眼青陽子離去的方向,随即轉身朝後山一處水潭飛了過去。
後山處小灰正熟睡着,它并不知道白行舟的到來,而當它察覺到時,它猛地一愣。
白行舟低頭看着那雙水汪汪還帶着些許警惕的臉,停頓片刻,手一翻,一顆靈果出現在他的手上,小灰瞬間眼睛就亮了幾分。
白行舟将果子放在小灰面前,看着小灰仍有些警惕的樣子,轉身走向那間破屋。
破舊的屋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滄桑不堪。牆壁的裂縫宛如歲月的皺紋,透露出往日的荒涼。
林婉随意地在落葉堆裡尋到一根粗糙的木棍,輕松地将窗子撐起,那扇搖搖欲墜的窗戶發出微微的吱呀聲。
明亮的月光如同一層柔和的紗幕,傾瀉而下,灑落在屋内。然而,這份光輝卻被一道人影悄然遮掩。
白行舟靜靜伫立于窗前,凝視着在塌上熟睡的林婉。
她的面容安詳,宛如盛開的昙花,短暫而又柔美,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他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悄然遊弋,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捕捉她臉上每一處。
良久,他冰霜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閃爍着不可言喻的光芒。
在這寂靜的夜晚,月光映襯着他的俊美,輪廓清晰而立體,透出一股難以抵擋的魅力。
他走了。
床上的林婉霍然張開雙眼。
白行舟怎麼會來,是自己有什麼疏漏嗎,被他發現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識海女聲忍不住開口道。
“絕無此種可能。”林婉斬釘截鐵的打斷她。
“白行舟會喜歡我?”林婉面上一副難以描述的扭曲的表情,“我與他,那是一個不死不休,莫要說這種話來取笑我!”
“…你開心就好。”識海女聲沉默片刻再度說道。
林婉看了一眼白行舟離去的方向,閉上了雙眼。
而此時白行舟站在後山一處竹林裡,他擡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圓月,手在衣袖下不停顫抖着。
“她…”他的聲音顫抖着,卻聽不真切,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的目光在月光的映襯下悲涼不已,随即轉身離開。
這夜淩霄劍宗很靜,無人安眠,而在後山破屋裡,床上躺着一個少女,她面容安詳,似乎陷入了美夢中,沒有察覺自己身邊,有一道氣息,悄然遠去。
今天事畢,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婉抱着一大塊青玉磚站在青玉廣場上擡頭看了一眼太陽,歎了口氣,她怎麼就這麼命苦。
那場聲勢浩大的雷劫過去了,留下了很多東西。
包括這片廣場上的大洞。
為了阻止弟子跟風形成不看周圍環境就渡雷劫的習慣,林婉被罰親手把這廣場修補成原樣。
小灰坐在不遠處的石階上,無聊地撥着爪子玩自己的尾巴。
而白行舟站在不遠處暗暗看着林婉。
林婉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陽,歎了口氣,她怎麼就這麼倒黴。林婉歎了口氣,這活計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她看了一眼手上的青玉磚,擡頭望了一眼太陽。
完了!
怕是這太陽下山也修不好了。
林婉又了一口氣,她真的好懷念現代的水泥。
唉。
林婉将一大塊青玉磚放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紋路,陷入了深思…
修補廣場固然是簡簡單單的事情,但這廣場可不是簡單的廣場。
這是淩霄劍宗的正殿前的廣場,下面暗布防禦法陣,每一塊青玉磚的位置都大有講究。
雖然天雷将其劈成一堆碎石,但清理起來也頗費時間,還要小心不能損壞下層防禦法陣。
太難了!
這淩霄劍宗,簡直就是天生克她!
林婉長呼一聲,将最後一塊青玉磚嚴絲合縫,底部防禦法陣隐隐閃過一絲光芒。
完事,林婉拍拍雙手,準備回屋休息。
就在這時,一道悠揚的鐘聲響起,驚動了林婉和淩霄劍宗的弟子們。
宗内議事鐘響,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