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綏之晃了晃卡恩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雖然卡恩的大腦還處于當機狀态,但他還是條件反射般地先關心白綏之的心情:“你現在開心嗎?”
白綏之聞言又想逗他了:“如果我還是不開心,你要怎麼辦?”
卡恩面色凝重,半響才回道:“那我們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
白綏之挑眉:“把他們扔在這裡嗎?”
卡恩遙望遠處不滿十八歲的男孩們:“把直升機留給他們,我們再去找架直升機,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們就坐車過去。”
白綏之:“他們不會開直升機怎麼辦?”
卡恩:“你先教會他們我們再走。”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如果你不想教的話……”
白綏之好奇地問:“我不想教的話要怎麼樣?”
卡恩剛想開口,就看見白綏之的臉上挂滿好奇的表情,一丁點不開心和為難的痕迹都找不出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白綏之是在故意逗他玩,兇巴巴地瞪了白綏之一眼,眼神卻軟乎乎的沒什麼威懾力,嘟囔着繼續剛才的話:“你肯定不會這麼做。”
白綏之繼續擡杠:“誰說我不會的?”
卡恩:“你不是那種人。”
白綏之:“哪種人?”
卡恩:“見死不救的人。”
白綏之:“那我是哪種人?”
卡恩:“好人,很好的人。”
白綏之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卡恩認真地看着白綏之的眼睛:“你比我說的還要好一百倍,一萬倍。”
白綏之躲開眼神,看向地闆:“好了,不說這些了,肉不肉麻,真是的……”
卡恩:“那說說顧澤吧。”
扭捏的黃花大漢子白綏之一秒回歸現實,幽怨地看着卡恩,而被看的對象則淡淡地回其一個疑惑的眼神。
卡恩:“不想說?”
白綏之無奈:“沒有。”
卡恩:“哦,那你說吧。”
冷漠無情的卡恩同志,将多愁善感的白綏之同志心裡的那些绮念和害羞,通通按滅在搖籃中。
白綏之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正如他現在平靜無波的内心:“顧澤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我們見面的次數比我跟你還少,我對他也沒有什麼意見,隻是剛剛見到他有些突然,再加上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沒控制好情緒。”
卡恩:“你不需要控制情緒,想開心就開心,不想開心也不用假裝開心。”
白綏之感覺自己好像又變成卡恩眼睛裡那隻濕漉漉的小狗了,在情緒堤潰之前,他及時轉移話題:“現在相信我沒事了吧,我們趕緊過去吧,待在這裡太久奧利弗會擔心的。”
卡恩像個認真的小檢察官,圍着白綏之左三圈右兩圈,仔仔細細地把對方的表情檢查了個遍。直到确認那張臉上連一絲小烏雲都找不到後才滿意地點點頭,給予放行指令:“嗯,走吧。”
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奧利弗也沒閑着,跟陳義聊得熱火朝天,至于顧澤,不知道又在生什麼悶氣,獨自坐在一旁,憑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這個商場的天台的雨蓬面積非常大,足夠讓他們五個人不被月光曬到,奧利弗看見這塊寶地立馬忘卻前塵舊怨,勾着陳義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們可以啊,睡眠環境真優越。”
陳義得意地說道:“将就吧。”
奧利弗走近雨蓬才看見底下鋪着幾條泛着淡淡金光的布料,心想這應該就是兩人這些天的床鋪吧,不過為什麼會發光?
待奧利弗瞪大眼睛仔細一瞧,我艹,誰家好人把正兒八經的真絲床單叫作破爛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