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韶以前确實是個敏感而多心的人。可自從秦西崇被處決以後,他便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在家享清福了。
“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事情?”趙懷琰是很了解韓岐的,一看韓岐那表情語氣,就知道韓岐必定心裡有事。
“的确是有些難纏。”韓岐聲音很小聲的說。
“說來給我聽聽?”趙懷琰看到臉色羞紅的韓岐就想逗一逗他。
韓岐一向是不苟言笑的,趙懷琰雖然在朝堂衆臣和下人面前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可在韓岐這裡卻是一個活潑愛玩愛鬧的人。
“不了解為什麼總是有人執着于和我有點關系。”韓岐歪了歪頭,發出疑問。
“噢?又是上次那個徐姑娘嗎?洛塵表哥。”趙懷琰偷偷掩笑,故意喊道。
韓岐又一次臉紅了。
“陛下,那隻是權宜之計,我隻是不想你在東戎和徐姑娘面前暴露身份,才給你編的身份,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吧。”
“哈哈,我知道,逗你呢。洛塵,你可真不禁逗呢。不過,那個徐姑娘,倒是蠻有趣的。”
“有趣?”
“是啊,既然敢在你面前大膽示愛,卻又支開我,這個姑娘,着實有點有趣。”
……
“我在你面前是空心的嗎?怎麼你都能知道?”韓岐心裡有點疑惑。
“那你今天在徐姑娘面前,又是怎麼答複她的呢?”趙懷琰笑着問。
“你不妨猜猜看?”韓岐也笑着逗起了趙懷琰。
“我猜,你肯定又是說了一堆什麼我不是你的良配,我沒有娶妻打算之類的話。”趙懷琰輕描淡寫的和韓岐說着。
韓岐尴尬的轉了轉眼珠子。
“呃,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拒絕我的時候也是這麼幾句話來敷衍我。”趙懷琰說的理所當然。
韓岐:……
“如今皇後娘娘懷胎也有5個多月了,可知男女?”韓岐突兀的把話題引向秦婉清。
“我于日前問過服侍她的太醫,是個皇子,不過她胎像不是很好,我已經吩咐過太醫了,好生照料。”
趙懷琰對秦婉清并不是那麼關心。
“陛下,不如你去看看皇後娘娘吧。”
突然間片刻的寂靜,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你讓我去見她?”趙懷琰突然語氣變得冰冷。
韓岐點了點頭。
“皇後娘娘總歸和陛下您夫妻一場,如今又懷着你的皇子。哪怕為了皇子,您也應該去看一看。”韓岐躬下身,做行禮的姿态。
趙懷琰背對着韓岐想了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去了福甯宮。
秦婉清的氣色很不好,懷孕加上多憂慮悲傷,整個人幾乎快要瘦成骷髅。
趙懷琰到的時候,湘憐正跪在床邊給秦婉清喂粥,秦婉清卻一點也喝不下去。
“娘娘,您多少吃一點,您不吃,這身體怎麼撐下去啊?”湘憐的聲音帶着哭腔。
“朕來吧。”趙懷琰突然出聲,湘憐擡頭正好對上趙懷琰那雙眼睛,慌忙跪着低下了頭。
趙懷琰端起了湘憐放下的粥碗,坐在了秦婉清的床邊,韓岐就站在寝宮之外。
“來,喝一口。”趙懷琰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遞到秦婉清嘴邊。
“陛下還肯賞臉來這福甯宮,是臣妾莫大的榮幸。”秦婉清雖已虛弱至極,卻還是瞪大雙眼,強打精神和趙懷琰說話,那眼神裡,也帶着些許怨恨。
“朕看在你懷有皇嗣的份上,不降罪于你,你可知你祖父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趙懷琰眼皮都不擡,輕描淡寫的和秦婉清說話。
趙懷琰仍然把那一勺粥遞到秦婉清嘴邊。
“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的呆在皇後這個位子上嗎?好好的懷着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或許我可以考慮繼續讓你做皇後,繼續上演帝後和睦的戲碼,這才是你現在生存的唯一意義。”
秦婉清終于張開嘴喝了趙懷琰喂的粥。
“以前的事,朕既往不咎,朕說的話,你好好記住,好自為之吧。”趙懷琰起身離開。
韓岐一言不發地緊跟在趙懷琰身後,一直到皇帝寝宮。
“湘憐,你說,本宮這個皇後,做的有意義嗎?”秦婉清靠在床邊,虛弱的和湘憐說着話。
“娘娘,您是後宮之主,如今又懷有皇嗣,是陛下唯一的血脈,最終還是要立您的兒子做太子的,怎麼會沒有意義呢?”
秦婉清擦了擦眼淚,“可是陛下還會有其他的孩子的,我的孩子,會因為我這個母親和祖父,而不得陛下寵愛。”
“娘娘,您糊塗呀,陛下若是想有其他妃子的孩子,這幾年不早就有了嗎,何況陛下還忌憚着您和太師……”丫鬟的話點到為止,秦婉清幡然醒悟。
“陛下,您…是否有立皇後娘娘的孩子為太子之意?”
“不曾想過。”趙懷琰目光冰冷至極。
“就憑那個孩子流着秦家的血,我就不可能立他為太子!”
可憑着趙懷琰對韓岐的這一腔熱情,想再去與後妃雲雨,趙懷琰心裡倒是真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