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近幾日所食的燕窩粥,被人下了藥,單單這種藥是不起作用的,但是有人在陛下的香中做了手腳,二者融合…”
趙懷琰攥緊了拳頭。“可曾查到是何人下的毒?”
下屬一招手,兩個侍衛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丫鬟走過來。
是趙懷琰身邊的一個宮女。
趙懷琰一把捏住了這個宮女的下巴,目光狠厲而決絕。
“說吧,是誰指使你做的?朕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朕身邊這麼久,難道隻能看到朕溫柔的一面嗎?”
邊說着話邊手上發力,宮女吃痛,可是慘叫。
“陛下,陛下饒命。”
“說吧。”
忽然那女子口吐鮮血,竟是咬舌自盡了。
趙懷琰面無表情。
“把這個賤婢拖下去,給朕查明她最近與何人來往,還有,她的家人,所有的親戚關系。”
“是。”下屬轉身退下。
鄭永也不負所托,果真憑借韓岐提供的線索找到了伊古娜。
從邊境快馬加鞭到景城,再快也需要兩天時間,韓岐如今已經是中毒第二日,也如趙懷琰一般,已然不能說話了。
更嚴重的是,韓岐甚至已經開始失去聽力,聽不見趙懷琰的任何話了。
天樞閣的衆人仍舊無計可施,隻能略略配些丹藥,先抑制韓岐體内的蠱。
趙懷琰心急如焚,幾乎要把這些毫無作為的人通通處斬。
但韓岐眼下的情況還沒有辦法,隻能依靠這些沒用的家夥給韓岐緩解痛苦。
韓岐的嘴唇已經變成黑紫色,五感盡失,脈搏跳動微弱,幾乎沒有了心跳。
躺在那裡,仿佛就如一具屍體。
“洛塵,你再撐一天,鄭永已經在路上了,你一定要撐住,就像你救我那樣,等着我,我一定會救你。”
韓岐聽不見。
趙懷琰臉上沒有任何悲傷之色,就好像此人與他無關。
宮人都私下說着皇帝陛下的冷血。
可沒有人知道趙懷琰心裡有多痛,若是韓岐有什麼事,他一定會瘋狂。
“陛下,那宮人是祖籍安平人,自幼是孤兒,無父無母。”
“又是安平城的人。”趙懷琰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
“查一查是不是曾經在靖州刺史高英珲手下人過活。”
高英珲既然是孟均廷父親的學生,二人自是認識的,如今竟然還敢派人給趙懷琰下毒。
趙懷琰猛地一拳打到牆上,蹭出了血。
趙懷琰有好幾日沒有上朝,群臣也都不曾露面。
趙懷琰派出人去搜查逮捕高英珲之時,卻發現下手晚了一步,早已經人去樓空,不知所蹤了。
當務之急也隻有先穩住韓岐的身體。
“即刻張榜,命各州郡府衙,通通出動,留意高英珲去向,記得留活口。”
高英珲早在趙懷琰中毒第一日就已經逃離西陵,前往東戎投奔了孟均廷,計劃着怎麼操控變成真正傀儡的趙懷琰,可是他卻沒想到,中招的是韓岐。
再怎麼心急如焚,趙懷琰也沒有辦法即刻讓韓岐好起來。
鄭永日夜不停的奔波,終于把救星帶到了韓岐身邊。
毛發旺盛,眼睛深邃的巫師看了看韓岐的臉色,摸了摸韓岐的脈搏,便拿出了一枚藥丸,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喂到韓岐嘴裡。
“且慢!你這是什麼東西?”趙懷琰抓住巫師的手,不讓他靠近韓岐。
“陛下,這是他們部落秘制的靈藥,對付蠱毒,有奇效。”鄭永給趙懷琰解釋着。
“來人,先去宣太醫。”
太醫檢查過藥丸,的确是一些用稀缺藥材煉制的,并無不妥之處。
“陛下,我們部落曾受您恩惠,自然會幫您,不過你也該明白,韓公子如今這副樣子,死馬當做活馬醫,您也隻能相信我。”
“洛塵還沒死呢!”趙懷琰激動的大喊!
“是是是,陛下您先出去吧,别在此處打擾。”
巫師給韓岐喂下藥丸,便把趙懷琰他們趕出了韓岐的房間。
“不知道洛塵兄中毒竟如此嚴重。”鄭永自顧自的朝趙懷琰說話,趙懷琰卻仿佛聽不見,一直在隔着窗戶看着裡邊的情形,即使看不見。
“陛下?”
“啊?伯平你說,朕能聽到。”趙懷琰回了鄭永一句,隻是眼睛還是盯着韓岐的方向。
“陛下如此緊張,莫不是對洛塵兄…”鄭永停止說話。
趙懷琰卻沒有否認,也沒有生氣。
“巫蠱之術向來不被人所接納,如今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給朕下蠱。伯平,你來。”
鄭永附耳過去。
韓岐手臂上的傷口還未痊愈,巫師拆開他包紮好的那隻手臂,放到了蠟燭旁。
韓岐終于有了反應,他痛苦的皺起了眉,手臂卻被巫師緊緊的摁住不得動彈。
門外的鄭永倒是淡定,趙懷琰卻時不時的趴在門上聽着裡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