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一身疲态的走出房門。
趙懷琰迅速的湊過去,“洛塵怎麼樣了?蠱蟲可完全清除了?”
“暫時控制住了,明日還得繼續。”巫師長舒一口氣說道。
聽完這話的趙懷琰和鄭永都松了一口氣。
蕭時宣身邊的孟均廷也終于接應到了高英珲。
“如何?”
“孟大哥你放心,我早已安排人給趙懷琰下了毒,第一日我就離開了。”
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如今,這位西陵皇帝,恐怕已經五感盡失咯。”
不知怎的,高英珲的眼皮好像跳了跳。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孟均廷出言問。
“無事,隻是眼睑震顫。”
趙懷琰迫不及待地沖進房間,韓岐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他,隻是身體還很虛弱,面色很是蒼白。
鄭永跟在後邊也進了房間。
“洛塵,你要喝點參湯嗎?這麼些日子沒吃東西了,喝點參湯補補吧。”
說罷就端起桌上參湯喂給韓岐。
眼神裡充滿着柔情,甚至可以說是含情脈脈。
忽然趙懷琰俯下身一把抱住了韓岐,韓岐舉起手撫摸着趙懷琰的背,鄭永在一邊裝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咳咳!”鄭永捂嘴咳嗽,打斷了他們。
“那個,洛塵兄,我說你怎麼對徐姑娘拒絕的這麼果斷,原來是這樣,不過,韓将軍要是知道你斷袖,還是和陛下斷袖,不得活活氣吐血啊。”
韓岐頓時臉色變得不太好,垂下了手。
趙懷琰回過頭瞪了鄭永一眼,鄭永偷笑着低下頭。
“斷袖又如何?朕喜歡洛塵,與他是男人女人無關。”趙懷琰突然疾言厲色的說起話來。
鄭永和韓岐似乎都被趙懷琰的這番話驚到了,都睜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趙懷琰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
“朕還有折子沒批,先行一步,過會兒再來看你。”趙懷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走了。
鄭永扭扭捏捏的挪到床邊。
“洛塵兄,說實話,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
“是孟均廷勾結高英珲,安排人給陛下下了毒,我實在沒辦法,隻能把這毒引到我身上。”
“啊?”鄭永大喊一聲,一下站起來。
“别這麼大驚小怪,坐下說。”韓岐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威懾力,他招招手,示意鄭永坐下。
“陛下是一國之君,如果變成傀儡,被敵國控制,西陵該怎麼辦?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死,也掀不起朝堂多大的風浪,可陛下不一樣。”
“可我看陛下對你感情不一般。你究竟是為了西陵,還是因為你對陛下的感情?”
韓岐沒有說話,想了很久。
久到鄭永都以為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韓岐卻開了口。
“主要是為了西陵,但我分不清我對陛下的感情。我或許不是斷袖,但是…”
“但是?”鄭永似笑非笑的好奇着。
“但是陛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不能看着他痛苦,倍受折磨。”
“我命犯孤辰,無緣婚姻,徐姑娘雖好,我卻始終是喜歡不起來,你是知道的,我若娶了她,勢必會冷落她,對她不公平,而且,我也不能有後代的。”韓岐聲音越來越小。
“為何?難道你有什麼隐疾?不舉?”
“去!怎麼可能,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哥哥是因為我才廢了一條腿,從此與仕途無緣,我這輩子是不會與他争什麼了,你當年入宮伴讀是因為你是你們家唯一的男丁,而我入宮是因為我不想讓我哥哥進宮所以才請我父親把我送進宮的。”
鄭永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對了,洛塵,說起徐姑娘,我這次回來,特地拜見過徐大人府上。徐姑娘自從被你拒絕了以後,一直郁郁寡歡,那日下雨,我看到她孤身一人在雨中,偷偷落淚。哎,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
鄭永說着搖搖頭。
韓岐也覺得對徐姑娘甚是虧欠,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我到現在忽然明白那日你對我說的那番話了。”鄭永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韓岐一臉不解。
“那時你和我說,你甯願去邊境,是因為,陛下強迫了你,非要留你在身邊嗎?而你卻還是分不清自己對陛下的感情,對嗎?果真是這樣?”
韓岐靠在床上,眼睛盯着蓋在身上的被子,遲遲沒有說話。
“為什麼沒有反應?”孟均廷抓起高英珲的衣領大聲質問。
眼前的傀儡師也是顫顫巍巍不敢動。
“孟大哥,你先别着急,也許是時候還沒到。”高英珲出言安慰。
孟均廷用狠辣的眼光注視着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