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盛意這才恍然打量起她。
剛剛第一眼還沒看見,女孩黑色皮衣,黑色T恤,破洞牛仔褲,耳朵上三四個耳釘,脖子上還有個金屬鍊子。
而且吧,她的手背上,好像還有紋身,時隐時現掩埋在袖子裡。
見盛意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背上,喬麥還挺不好意思,“這個是可水洗的,紋身貼,紋身貼。”
“哦,挺酷的。”盛意面不改色的移開目光,嗯,希望老邢别突然冒出來。
“其實我還蠻想紋個真的紋身,紋個大點的,夠帥就行了。”
喬麥幹脆也不遮了,大大方方的把手臂露出來,一連串的蝴蝶紋樣複雜交錯,襯着白皙的手臂更加漂亮。
“很好看啊。”
盛意真心實意的誇獎着。
喬麥用餘光不露痕迹的掃了一眼旁邊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的發小,偷笑起的幅度更加大了。
“你要不要摸摸看?”
喬麥突然來了一句,眼睜睜的看着宋缱的手攥成拳,爆出青筋。
“這倒不用了。”
盛意退後了幾步,靠的離宋缱近了一點。
霍,暴雨轉晴了?
就在喬麥洋洋得意的時候,身後,一個急切的,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直接把她炸了個外焦裡嫩。
“郁夏,你在這裡幹什麼!”
喬麥,也就是郁夏,她臉上本來還揚着的笑容突然挎了下來,苦巴着一張臉。
“小姨,你咋來了呢?”
“好啊你,之前不是帶你參觀過了嗎?現在居然還偷偷來?”
徐稚魚斜着眼看她,擺出來自長輩的威嚴。
“額,那個,我走了拜拜。”
郁夏腳底抹油一樣,溜的飛快,轉眼間就不見了,她從小放肆慣了,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寵她寵的不得了,隻有這個小姨對她毫不留情。
其實吧說實話稚魚也不兇,就是非要她寫作業,寫不完哪都不許去,她從小到大最讨厭學習了,偏偏老頭老媽都支持這個家夥。
要是被她逮到起碼也是一下午的補習,那簡直比被打一頓還痛苦,煩死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肯定是宋缱,不就是逗了下她嘛,好過分,居然跟她媽偷摸發消息告狀。
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偷溜出來的,她才不要回去,她要到處玩。
郁夏咬咬牙,直到一口氣跑出校園才舒心,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靠,宋缱這家夥,夠小心眼,簡直跟她姑姑一個樣。
“哎,怎麼跑這麼快。”
徐稚魚挽留的手剛伸出去,郁夏就已經溜沒影兒了,她悻悻收回手,有點懵。
難道平時給這孩子的陰影太大了?居然看到她就跑,好傷心。
下次再罰她幾張卷子。
“稚魚。”
身後有聲音響起,廣播裡的音樂仍如火如荼的放着,怎麼回事?居然出現了幻覺。
“你,還好嗎?”
身體在那一刻僵硬住了,雖然已經顯得成熟了不少,卻還是她刻在靈魂裡永遠不能忘懷的聲音。
徐稚魚不敢回頭。
那個人也不動。
久别重逢,先湧上心頭的居然是茫然。
她坐在那,不知道該幹什麼,度秒如年。
不是,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想獨自面對宋聽闌啊!
徐稚魚把目光轉移到身那兩人身上,不管了,有人就行。
大不了等會請她吃個飯補償一下好了。
“盛意,你和……”
“宋缱,你是不是跟你的同學還有事?”
宋聽闌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她現在才慢慢走過來,面上依舊冷然。
“我們走吧?”
宋缱的樣子也很冷淡,眼底藏着對其的厭惡,隻是低頭溫聲詢問盛意。
“哦,哦哦。”
盛意本身還是挺犯懶的,看她們二人關系估計是有一點怪,但是跟她也沒什麼關系,再加上宋缱表情的怪異,跟着離開了。
算了,結果到時候再問老邢吧。
兩個人就這麼并肩走着,很快在徐稚魚的視線裡消失。
頂着吓人的視線,她心裡擺出爾康手,不要走啊兩位,不要讓我一個人這麼尴尬啊。
但是,雖然她内心戲也别多,臉上仍然擺着雲淡風輕的神情,仿佛根本不在意她。
“剛剛校園裡發生了一件事情,有關校園霸淩的,接下來,運動會會取消。”宋聽闌沒有她預想中的發難,隻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什麼?幾班!怎麼回事?”徐稚魚懵了兩秒,随即表情嚴峻,眼裡閃過擔心。
“現在學校那邊的意思是大事化小,直接道個歉和平解決,但我覺得不應該這麼算了,所以。”
“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喬麥站在公交站台,四處眺望着,等着出租車。
“讨厭的宋缱……好歹是發小的情誼呢?說告狀就告狀,冷漠無情的壞人。”小聲抱怨兩下,她有些不耐煩的撓了撓頭。
喬麥走到陰涼處,現在才三點多,還不想那麼早回家,老頭和老媽不知道還在不在家,要是被發現又得是一頓小心翼翼的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