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準備來看看雲姝畫到哪一步時,雲姝正拿着個小鏡子站在門口畫唇線。
兩個人一轉身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知道她在門口聽她倆蛐蛐了多久。
有一瞬間有些心虛,不過隻是一瞬間,下一秒她們的腰杆就挺了起來。
蛐蛐?
沒有蛐蛐。
那些都是她傅雲姝這些年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幹出來的傻逼事兒。
蔣梨:“磨叽。”
梁冬月:“沒出息。”
蔣梨:“?”
梁冬月:“不信任你自己這張臉,要出門還拖着我們等你化妝,沒出息的東西。”
蔣梨捂住她的嘴。
雲姝仍然是那副輕飄飄的樣子,看起來對此并沒什麼反應。
——當然沒反應。
這些傻逼事兒又不是她雲姝幹的。
但她剛才得到了一個信息。
今天碰到的那個和二百塊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帥哥,确确實實就是新出場的人物。
況嘉述。
原書裡擔任白月光的人物。
她本來以為這種級别的人物會面應該會轟轟烈烈,心髒會一秒鐘跳得飛快,但沒有。
她很平靜,隻有看見二百塊的震驚。
酒店門廊前早早的有車候着,到海灘邊的時候天剛泛起魚肚白。
她們沒有選擇在酒店附近的酒店,去了在網上更火的一處景點。
人仍然不多。
有一段路車進不去,她們不得不下來走,經過一段階梯後,再往小巷裡走兩步,出來便是很有名的琴嶼路。
雖然現在還早,但已經有人捧着相機準備給路人拍照了。
一棟白牆紅頂的小别墅在海邊。
跟着大路往前走的這麼一小會兒,獨屬于太陽的色調像層薄紗,一層一層地、緩緩堆疊,卻并不顯得厚重。
此刻,小别墅的白牆是日出色調最好的承載者。
再往前走一點,通過樓梯下去,三個人尋了一處礁石爬上去坐下。
她們鮮少有這種時刻。
海邊、日出。
啤酒、好友。
風裡全是自由的味道。
蔣梨向來是三個人中最沉穩的,此刻首先單手開了罐啤酒,白沫從小口中争先恐後地湧出來,她用嘴去接。
正好起風,碎發垂下來,事實上不止頭發,她的領口也濕了些。
雲姝給她遞了張紙過去,疊起來卡在她的領口。
太陽一點一點地探出天際線。
直至完全出現的那一刻,天空驟然亮起來。
梁冬月幹杯:“人生就是用來體驗的!”
蔣梨幹杯:“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雲姝幹杯:“要自由!”
當海邊和日出放在一起,喊口号似乎就被刻在了DNA裡。
這種體驗,雲姝還是第一次。
她和家裡人不親,和父親的關系尤其惡劣,所以壓根不用提和家人共同出遊的經曆,直到她高中,連這種題材的作文都得純靠編。
直到現在,她才算是真正意義上讓自己人生的新體驗+1。
這是非常幸福的體驗。
在這裡,她非常感謝蔣梨和梁冬月。
等她完成任務回去之後,她也要找機會把那群天天嚷嚷出來玩也沒個下文的鴿子們抓出來一塊兒再體驗一遍。
在此之前——
她或許也可以帶傅松言來一趟。
像是有所感應。
雲姝在拍照記錄時,頂上正好彈出來了傅松言的消息。
傅松言:我聽說白月光回來了?
雲姝頓了一下。
她看了眼幸福到眯眼的蔣梨和梁冬月,最後決定把手機收起來,專心跟朋友享受這一刻。
白月光?
什麼白月光。
在劇情裡,現在是我的白月光。
雲姝迅速吐槽完,毛絨絨的腦袋瓜也向那兩顆再湊近過去。
蔣梨很嫌棄:“戀愛腦離我遠一點。”
雲姝的臉被擠成一坨:“誰他爹的是戀愛腦,我不是。”
梁冬月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你不是?你不是誰是,為了一個小男人跑來膠澳偶遇的事情到底是誰能幹出來?”
蔣梨:“她不是戀愛腦,你說錯了。”
她跟哪根筋搭錯了似的,立場忽然就變了。
——個屁。
蔣梨停頓了兩秒,幽幽開口補刀:“……人家根本就沒給她戀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