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工位上當牛馬,餘光瞥見我媽今天打來的第三個電話,選擇裝瞎忽視。
媽媽:李渠!接電話!
我歎口氣,回她消息:媽媽開會呢,等會兒說。
磨蹭到中午吃飯,不得不接了電話,“李渠,平心而論我今年一年都沒有催你找對象吧?為什麼今年不回家過年?”
去年沒回今年不回不也很正常?我蹲在樓梯間開始無意識扣欄杆,“啊我有點事兒……”
“你有什麼事兒?”
“那個……木木今年可能要和我一起,我怕他不自在……”
“你爸跟木木都快趕上和你親了,他還有什麼不自在?”
我沒話說了,之前不願意回家還有各種借口,但我媽這人是個好學生,最擅長從錯題中吸取教訓。
不知道為什麼,電話那頭我媽也罕見地沉默下來。
“媽……”
“你哥說你以後會找個男朋友?”
我剛開口吐出一個字,就被我媽這句試探性的話語吓得不敢開口。
“李渠,你哥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呢?”
“你實話跟我說。”
當男同可以不回家過年嗎?我想問問我媽,但又怕我媽撂下電話立馬打車來公司揍我。
“嗯……也許吧,就是這事兒說不準……”我嘟嘟囔囔地故意說得模糊。
我媽那頭兒沉默半晌,“你個小王八羔子,怪不得這麼多年從來見過你找女朋友。”
嘶,媽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腦子裡沒有想和别人談戀愛這根筋呢?我上次對異性産生想要跟對方早戀的時間節點是小學六年級;那麼我難道真的是男同嗎——當然不是,我長到現在對同性更是沒有産生過一次類似于愛情的情感波動。
手裡傳來重重的一聲歎息,“先别讓你爸知道,你爸嘴上沒個把門兒的,你爺你奶知道了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