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想笑,跟上他的腳步,裝作不滿地問他:“你剛剛是不是在罵我呢?”
我一把拉住他,将他按在沙發上,我們家沒有在飯桌上教訓小孩的習慣——雖然這也不算教訓。
坐也坐不老實,挪挪屁股甩甩手的,“我騙你什麼了?”
這下終于肯擡頭看我了,隻不過那雙眼睛裡隻有氣憤和委屈,他見我想笑,于是更惱了,梗着脖子拒絕和我對視。
我笑着彎腰,一手撐在膝蓋上,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我跟張奶奶那是客套話,人家都誇你長得精神了,我不得也誇誇人家孫子啊。”
木木瞥我一眼,拿出手機,熟悉的電子女音又回來了:“誰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在跟我說客套話。”
我啞然失笑,我看這小子不是想知道我對他說的是不是客套話,他是想聽更多的“客套話”。我存心想逗他,故意說有歧義的話:“誇帥哥的當然不是客套話。”
木木同學果然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成功地理解偏了,他一把打開我的手,想要起身離開。
我橫臂攬住他的腰,又将他掼回沙發上,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聽見我的笑聲他掙紮得更厲害。
我連忙收住笑聲哄人:“沒有漂亮的人都喜歡,在我心裡你最漂亮,我當然最喜歡你啊……”
木木停止掙紮,抿着嘴角看我,半晌後張了張嘴巴,非常清楚的口型——“騙人。”
我挑挑眉,問道:“我怎麼騙你了?”
這會兒他又閉緊嘴巴不肯說話了,我伸出食指戳戳他臉頰上肉,“就是最喜歡你啊,我再也不會這麼喜歡第二個小狗了呀……”
因為兩個人貼在一起的緣故,所以當我說完這句話後明顯感覺到木木呼吸急促了幾下,我剛要笑他,就見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我看着不像是在跟我說話,倒像去上刑場。
“我可以親你嗎?”機械的電子女聲一闆一眼地問。
我愣住,忽然明白他那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什麼意思了。果然,他見我不答,又急了忙慌地打字,“你之前總親我……”
我忍不住回想,總親?我有總親他嗎?或許是有吧,但有時候小狗太可愛了親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小晚兩三歲的時候臉和小手都要被我親爛了(誇張了點)
怪不得親了幾次後再想親他時一直被推開。
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後,我大方點頭,開朗地回他:“親,随便親,我可不像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木木閉上眼睛往我這邊湊,他的睫毛卷曲而濃密,隻不過此時顫抖得像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臉上是珍重到近乎虔誠的神情——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落在我的臉上。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髒像是泡在了溫熱的檸檬水裡,看着他羞赧的表情和紅彤彤的耳垂,我忽然鬼使神差地開口,“木木,你想要我最喜歡你,隻喜歡你,對嗎?”
不待他回答,我胳膊收力,整個人倒向他,同他胸膛挨着胸膛,臉頰貼着臉頰。
我在他耳邊小聲地承諾:“不用想要,也不用要求。”
“我最喜歡你,以後也隻會喜歡你一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