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看着他起身又重新跪到我腳邊,把拖鞋套在我腳上——當時被氣懵了,連鞋也沒穿就出來了。
我掃了一眼他濕了半截的領口和沾着水汽的額發,沒由來生出一股煩躁來,沒好氣兒地說:“滾去對面坐好。”
“你……”我說都不知道怎麼說,該說什麼。我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有些崩潰地問他:“你告訴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這小王八蛋一臉平靜,像是沒事人一樣,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又開始給我結印。
?比劃手語罵我呢。
李渠,青少年誤入歧途家長要履行好監管引導職責的——“木木,這樣不對,你知道嗎?”
我簡直絞盡腦汁,“你可以當我是你哥哥,當然,如果不願意,你拿我當朋友也是可以的……”
木木掀起眼皮看我一眼後,懶懶地垂下眼眸,一副厭倦的神色,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
一股無名火“噌”得一下在我腦子裡燒起來了,我抓起手邊的抱枕就往他身上扔,“擺臉色給誰看呢!”
“你當我願意給你在這兒當心理醫生?”
那個抱枕恰好嵌進他懷裡,他低頭順勢抱着抱枕,腦袋都要埋進胸膛裡去了。
我一看他這窩囊樣子更來氣了,打算去曲西洲家冷靜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周一晚上就在學校宿舍想吧。”
……
“然後我就來你家了。”我翻了個面,頭埋在小王八蛋的外套上,嗯,出門太急拿錯了衣服。
曲西洲把手邊的抱枕扔我身上,罵道:“李渠你這個大傻逼叫我說你什麼好!”
“我早就警告過你,現在好了吧。”
我順手拿起抱枕墊在胳膊下,“我哪裡知道高中生情感這麼豐富……”
曲西洲一個眼刀飛過來,聲音拔高:“少給我裝傻,他不懂你還不懂嗎!”
我忽然洩了氣,眼神空洞地望着桌子上的橘子發呆。
“李渠,你到底在想什麼?”曲西洲軟了語氣,無奈問我。
我捂住眼睛,有點茫然,“哥,我又搞砸了,就算我當初養那條德牧也會搞砸是不是?”
“不是,你隻是該去看醫生了。”
我搖頭,“不是,我隻是又搞砸了。”
曲西洲咬牙切齒:“李渠你他媽的……”
“我管不了你了,讓你親哥來管你,”說着他拿起手機就點了幾下,一邊面無表情地盯着我,一邊對電話那頭說:
“李源,你弟要和未成年搞男同,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