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斯内普在做什麼?他緊緊地盯着哈利,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壞事。”羅恩覺得這樣的斯内普很難不被人誤解,尤其平時脾氣還那麼惡劣。
“斯内普教授應該是在念反咒,就是抵抗黑魔法的咒語——他是在救你。”海格想了想,聲音沉悶:“畢竟他一直想當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而且他很擅長這些。”
“說起來,他之前還被那條三隻腦袋的大狗咬了,若他真是無辜的,那斯内普最近也太倒黴了些,倒是不符合斯萊特林明哲保身的一貫做法。”哈利覺得,如果不是艾莎·理查德一直糾正他們的觀念,他們肯定會對斯内普的看法發生更大的轉變。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壺,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路威?”
“路威?”羅恩問。
“是啊——它是我的——是從我去年在酒店認識的一個希臘佬兒手裡買的——我把它借給鄧布利多去看守——”
“什麼?”哈利急切地問。
海格濃密的胡須猛地抖了抖,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更大。
“行了,不要再問了,”海格粗暴地說,“那是一号機密,懂嗎?”
“路威平時喜歡什麼?”艾莎狀似随意地問。
“它當然最喜歡音樂和——”海格立即住嘴,有些懊惱地說:“現在,你們幾個都聽我說——你們在插手跟你們無關的事情。這是很危險的。忘記那條大狗,忘記它在看守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間的——”
“啊哈!”哈利說,“這麼說還牽涉到一個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嗎?”
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氣。
等到他們離開海格的小屋,初冬的冷風卷着禁林邊緣的松木氣息撲面而來,天色已近黃昏,城堡的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巍峨。赫敏忍不住替海格打抱不平,“我們剛剛、我是說,海格好像真的很生氣。”
艾莎若有所思地說:“海格似乎守不住什麼秘密……但鄧布利多卻偏偏安排他保守這麼多秘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難道是看海格忠厚老實?”羅恩說。
哈利提醒他,“但是明知海格守不住秘密,卻被要求保密,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我們都能發現海格的這個弱點,沒道理鄧布利多不知道。”
“中國有個典故叫‘請君入甕’——或許鄧布利多用的就是類似的辦法:他故意讓人知道自己在四樓藏了東西,好引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上鈎。而奇洛,很可能就是他要等的人。”
“那豈不是很危險,萬一真被他偷走了怎麼辦?”
“這可不好說,先好好學習吧,總會有機會。”艾莎眯了眯眼,笑着說道:“你們兩個的作業做完了嗎?”
哈利&羅恩:……
兩個男孩灰溜溜地趕回塔樓補作業,赫敏和艾莎則轉向城堡另一側,朝着溫室走去。夕陽透過雲層,在玻璃溫室的穹頂灑下金紅光暈,遠遠望去,像顆巨大的寶石嵌在草地上。
推開第三溫室的木門,潮濕溫暖的空氣立刻裹挾着泥土與植物的清香湧來。角落裡,幾株中國咬人甘藍在陽光下舒展着紫紅色的葉片,看起來人畜無害——如果忽略它們偶爾張合的利齒的話。
赫敏小跑跟上艾莎,龍皮靴在石闆地上發出輕微的咔嗒聲。“我能看到中國咬人甘藍了?我之前在書上有看到過它——當然,隻是文字描述。”
“一會采摘的時候,你要小心一點……記得避開它的牙齒,它可能會通過咬人來獲得自由。”艾莎提醒說。
來到溫室的角落,這裡陽光很好,正是咬人甘藍喜歡的溫暖環境。它們一個個乖順地待在種植盆裡,作為一種原産于中國的神奇的大白菜狀植物,葉片呈紫紅色,葉球近圓形,顔色獨特惹人喜愛——如果忽略它會咬人的話——赫敏眼睜睜看着紫色菜球突然裂開變成一張長滿獠牙的大嘴。她的指尖能感受到甘藍葉片下脈搏般的跳動,仿佛這暴躁的小家夥有一顆活物般的心髒——當她想要小心翼翼将它采摘下來的時候。
“梅林啊!它的模樣可真是令人意外……我的意思是,比書上的可怕多了。”赫敏的手指像鉗子般緊緊扣住甘藍兩側,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以防它扭動圓滾滾的身子咬人。“它那張嘴也太大了——幾乎将它的身體分隔成了兩半!”
這也意味着,雙手鉗制住它變得十分艱難,有着随時掉落被反咬的風險——順帶一提,中國咬人甘藍的彈跳力很好,就像籃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