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哈利第三次試圖突破防線時，艾莎的掃帚柄突然橫擋在他面前。她倒挂在掃帚上，雙手松開，僅靠膝蓋固定身體，倒懸的視野裡，看台上赫敏驚恐的臉與天空颠倒重疊——她甚至能看清赫敏攥緊望遠鏡的指節有多發白。

艾莎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如劍，虛點在他眉心前一英寸的空氣處：“分心了，哈利。”

哈利急刹，金色飛賊恰在此時從她耳畔閃過。等他再擡頭，艾莎已翻身坐回掃帚，指尖擦過一抹金色殘影——飛賊的翅膀掠過她的指縫，差一點就被她空手擒獲。

“梅林的胡子啊！”李·喬丹的解說聲炸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赫奇帕奇的艾莎·理查德剛剛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改良版朗斯基假動作’！先180°倒懸避開哈利的沖刺，接着借慣性完成180°橫向旋轉封死哈利的突破角度，我敢打賭連霍琦夫人都在擦她的眼鏡！”

格蘭芬多看台上，赫敏的望遠鏡從掌心滑落，在袍子上滾了半圈。她機械地跟着旁人鼓掌，目光卻死死追随着那道黃黑相間的身影——當艾莎以驚險姿态封鎖哈利飛行路線時，一聲尖叫已經堵在了她的喉嚨裡。

但觀衆席上的騷亂引起了艾莎的注意，她沒想到斯萊特林的馬爾福那群人非要黏在獅子窩裡，結果被揍得連連尖叫……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赫敏……她的目光剛被看台分散不到兩秒，突然瞳孔驟縮——

陽光在雲層間撕開一道縫隙，比分僵持在40:40時，艾莎突然從太陽方向俯沖而下。她精準地利用陽光幹擾了所有人的視線，掃帚尾翼将光線折射成金色流星——沒人注意到她何時發現了藏在斯内普翻飛黑袍間的飛賊。

看台沸騰了，赫奇帕奇學生全體起立。艾莎的手指距離飛賊僅剩三英寸時，那件該死的黑袍突然被一陣怪風掀起，像是被施了反飛來咒般纏住她的手腕。就在這緻命的0.5秒停滞間，哈利仿佛被無形繩索牽引着從斜刺裡沖出，在完全沒看到飛賊的情況下伸手一撈——

“格蘭芬多抓住飛賊！”霍琦夫人的哨聲響徹全場。

望着哈利手中撲騰的金色翅膀，艾莎懸停在半空，突然笑出了聲。她手腕輕轉，擺脫了糾纏的黑袍，向裁判台做了個優雅的鞠躬動作，仿佛這場荒謬的意外本就是表演的一部分。

“讓我們為赫奇帕奇的艾莎·理查德鼓掌！”李·喬丹的聲音罕見地帶着顫抖，“梅林作證，如果霍格沃茨有‘最優雅的敗北’獎項，此刻已經刻上她的名字了！”

教師席上，斯普勞特教授用手帕按了按眼角，麥格則抿着嘴在她手背上輕拍了兩下。

艾莎向教師席行禮後，掃帚一個漂亮的回旋降落在赫奇帕奇隊伍中間。塞德裡克·迪戈裡立刻遞來毛巾，她邊擦汗邊望向格蘭芬多歡呼的人群——赫敏正踮着腳朝她揮手，而哈利已經被隊友們抛向空中。

“要不要去慶祝我們的‘優雅敗北’？”加布裡埃爾拍了拍她的肩。

“你們先去，”艾莎把掃帚扛在肩上，指了指散落的裝備，“我收拾完就來。”

赫敏低頭收拾書包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魔法史》拿反了。羅恩正用沾血的袖子擦着鼻血，左眼腫得眯成一條縫：“梅林的……襪子啊……你該不會……被那個瘋丫頭的特技……吓傻了？”他說話時疼得龇牙咧嘴。

“我在研究毒觸手黏液能否改良掃帚防滑系數，”她“啪”地合上書本，卻掩飾不住發抖的手指，“什麼瘋丫頭！龐弗雷女士的消腫藥水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就這樣，格蘭芬多赢得了勝利——當哈利攥着飛賊降落在草坪上時，那抹金色還倔強地從他指縫裡探出一截翅膀。而十英尺外，斯内普正僵硬地拍打被風吹亂的袍子，油膩的發絲在風中狂舞，仿佛每一根都在控訴這場荒謬的比賽。

“我敢打賭，”羅恩吸着鼻子說，“斯内普現在最想扣學院分的對象絕對是他自己。”

當人群開始三三兩兩離開球場時，艾莎獨自在球場邊撿拾散落的裝備。伍德突然從掃帚棚鑽出來，丢給她一罐護理膏：“聽着，如果你答應畢業後不加入任何職業隊……”

艾莎挑眉：“怎麼，格蘭芬多隊長打算提前壟斷人才市場？”

伍德難得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以防萬一，你知道的——我可不想未來在職業賽場上被赫奇帕奇的黃黑旗砸場子。”

“奧利弗！”安吉麗娜的聲音遠遠傳來，“麥格教授問你把遊走球藏哪了！”

伍德邊跑邊回頭喊：“剛才的話沒說完！霍格沃茨校際友誼賽除外——還有聖誕節的臨時聯隊！”

艾莎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什麼臨時聯隊？”

“嘿！你知道嗎？我把馬爾福的眼睛打青了！納威一個人對付克拉布和高爾！雖然他現在還昏迷着，但龐弗雷女士說他會好起來的……”羅恩還淌着鼻血，眼睛卻亮得驚人，“哈利去哪裡了？”

“不知道，他們的隊伍可能還在慶祝吧？”艾莎已經早早回來了，畢竟赫奇帕奇的隊伍即便輸了也不會傷風悲秋，隻會早早回去好好吃一頓獎勵努力過的自己。“說起來，你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雖然她說過要“霸淩回去”，但沒想到他們行動得這麼快。

羅恩繪聲繪色地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誇張的成分，但是馬爾福的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欠。雖然當時赫敏就在附近，但她實在是太關注魁地奇了，根本沒注意到他和馬爾福已經在她的座位下面滾成了一團，當然就更沒有看見納威、克拉布和高爾給了彼此一拳又一拳。

其實這場面倒是比魁地奇精彩多了。

晚餐過後，艾莎一行人才看到匆匆回來的哈利，他氣喘籲籲的，就像是在外面跑步跑了兩英裡。

“斯内普和奇洛居然在禁林……”哈利上氣不接下氣地将偷窺到的事說了一遍，聽起來好像斯内普正在強迫奇洛做什麼似的，但大家又知道其實是奇洛在搗鬼，一時間大腦都有些分裂。

“這口黑鍋簡直是為斯内普量身定制的，聽起來就好像他正在做些壞事。”羅恩的鼻子裡還塞着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衛生紙，他甚至露出一些疑惑的神色：“斯内普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你們可以反過來這樣想——當然，這個前提是斯内普教授是要阻止奇洛的。他肯定不想讓學生們知道這件事，這很正常——”赫敏想了想，試圖理清這件事的邏輯關系，她說：“他希望奇洛不要再打魔法石的主意，并且告訴他，如果他知道如何通過那隻大狗就是和他為敵，至于奇洛那些小花招，在斯内普看來都是不入流、不堪一擊的，這很符合他高傲的設定。至于為誰效忠這句……暫時沒有頭緒，那麼問題來了——奇洛似乎已經找到那扇門，他知道該如何通過那隻大狗了嗎？”

“我聽說那石頭下個星期二就不在了。”羅恩說。

艾莎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他是在諷刺奇洛，”哈利忍不住笑了，“意思是那石頭恐怕撐不到下個星期二就被偷走了。”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補充道：“哦對，你之前連英語都說不利索，更别說聽懂這種諷刺了。”

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