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手機裡的迷之存在解釋雖然不知道事件具體時間但肯定就在半個月内時他隻冷笑着回複:「怎麼不把我再往前送幾年把麻生圭二也救下來?」
「沒有這種支線。」
他一愣,随後擰起了眉。
「你的語氣好像這隻是一場遊戲。」
「隻是為了方便你理解。不覺得很貼切嗎?」
确實對他來說很貼切但才不會承認。
于是他寫:「這不是遊戲嗎?」
「不是。」
倒是說是啊這種時候,明明在扮演遊戲引導精靈。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屏幕一會兒,半晌還是不死心地詢問道:「真的不能給我點提示?新手禮包?特别功能體驗卡?」
「我給你爆炸犯打電話時所在電話亭的大緻範圍了。」
「這一大片能有幾十個電話亭!」
「你可以跑得比警方快一點。」
「……我就是個普通學生。」
對方沒有回答。他等了一會兒才又繼續:「你确定萩原研二活下來我的處境就會有變化?」
「是。」
「這個變化不會是蹲局子或者被炸死吧?」
對方又不答了。
林和悠的手在屏幕上敲擊,打出幾個字又反複删掉,最終定格成一串顔文字。
是相當不雅觀的中指豎出。
——總之,他被迫開始計劃拯救一個本會在半月内殉職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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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和悠在網吧住了四個晚上,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一包煙抽了一半實在不忍心繼續揮霍,靠免費飲料和隔壁便利店的折扣便當堅強度日,同時努力回憶這次事件的更多信息。
他是喜歡看柯南,但所知隻集中在原作和動畫,并且因為記憶力限制很多細節和不重要案件回憶不起來。
不過或許是存亡危機激發潛能,他竟然真的靠努力就整理出了這次炸彈事件的大緻狀況,并通過回憶裡的線索把目标電話亭的數目縮減到十幾個。
要不是回憶起炸彈犯是聽到了重播新聞才離車打電話他差點就決定到時現場強搶主播麥克風了——撇開各種不靠譜方案之後他還是決定從那個電話亭下手。
如果比警方更早到就戴上帽子告訴炸彈犯實際情況——管他會不會驚恐為什麼這個兜帽人要提醒他快跑又會不會在之後被抓到後供出這回事呢,反正總好過a到警方臉上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炸彈會回秒。
如果和警方同時,那就假裝見義勇為,總之不能讓炸彈犯死在警方的追緝裡。
如果晚了——
不,他不能晚。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事後解釋時的尴尬和挨訓時的委屈也很真實,林和悠從來沒有這麼慶幸自己一撒謊就臉紅,真不錯,羞愧得好真實。
而此刻他終于得到了這次“支線任務”的獎勵——老師的催作業郵件。
林和悠:……
總之感謝老師“記得”他,這種好事值得一支煙。
在路邊站了半天把郵箱裡出現的陌生郵件重新看了一遍,确認自己現在重新擁有大二在讀生身份的林和悠步子一拐,不再走向前幾天落腳的網吧。
終于掏出了四天前沒來得及用的相機拍夠了足夠糊弄作業的照片,他這才認真研究了一下路标,循着印象轉向最近的車站,同時快樂并痛苦地檢查這幾天落下了多少作業。
嗯大概是熬兩個通宵也做不完的程度,哈哈。
萬幸明後天都沒有課,他可以在公寓安心處理這些事。感謝萩原研二,他還是很滿意那個住處的,真要重新租房又麻煩又費錢,他現在可交不起頭金……
不過剛剛發郵件來的老師很陌生,課程名也不是他有印象的,所以他原本的社交關系八成是真的沒了。
忽然地,屏幕上方彈出備忘錄提示,隻一行字。
「注意看路。」
他下意識擡頭,迎面撞上了面前的燈柱,随即捂着鼻子倒退一步。
要撞上了才提醒有什麼用啊!還不如低着頭撞腦門呢!他的鼻子——
他大爺的這到底為什麼!
林和悠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又聽見後頭傳來一句聽起來很無奈的“怎麼又是你啊”。
他轉過身子望去,在略有些模糊的視野裡看見了剛剛訓過他的那位警官。
林和悠:……怎麼又是您啊。
而此時這位警官身邊還有另外兩人,其中一個出聲問道:“咦?伊達班長認識?”
被稱作伊達的警官搖了搖頭,又看了已完全僵在原地的林和悠一眼,話音裡帶出些許的笑音:“疏散時也在迷路,所以碰見過一次。”
林和悠:……
他現在哪裡迷路了,往最近的車站口本來就要繞路。
不過伊達警官竟然沒有說出自己實際幹的“好事”,是照顧他的臉面嗎?真是好人啊。
他這樣想着,在聽到另一人喊了聲“萩”又戛然停住之後陡然一驚。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這個萩該不會是萩原的萩吧?
那個卷毛墨鏡酷哥會是松田陣平嗎?
姓伊達的、一看就很給人安全感的好心警官會是高木涉的伊達大哥嗎!
林和悠此時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的路線可能确實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