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觸發了什麼不得了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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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公寓開始兼職危險物品寄存處,H着家的時間大大增加了,雖然還是偶爾會出去轉轉,但被郵件及時召回的幾率也變大了。
這回就幾乎是林和悠剛發出郵件,H的聲音就響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收到這封郵件後立刻趕回來的H這樣發問,看着背對泛光陽台零成本cos碇司令的林和悠,終于還是沒忍住接道,“是使徒打來了?還是初号機暴走了?”
“你看郵箱。”林和悠語氣消沉,都不接梗了。
“我還以為你會想親自講。”
H說完這句之後屋内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隻有屋内空調的運轉聲音。
好半晌,手機才傳出聲音來。
“什麼時候去?”
林和悠聽了這話手也不粘臉了,吐出一口氣,一把抄起手機。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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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坐下來已經是快兩個小時之後了。
單人病房裡沒有其他的聲音,林和悠輕手輕腳邁到窗邊扯緊窗簾,回身在距離病床幾步遠的地方立了半天也沒能靠近去,最終隻是遠遠地舉起手機讓H無聲拍照留念,随後把陪護的闆凳搬遠點坐好。
趁着病人還沒清醒,他默默摸出手機給宮野明美發郵件簡述狀況。
該說太離譜了還是該說太恐怖了,又或者稱得上太有意思了,他竟然在暫代明美看護被她撞傷的受害者。
這個化名諸星大的男人到底還是把自己送到了宮野明美的車前,并被直接撞進了醫院,而宮野明美在急救登記時翻出了對方錢夾裡的健康保險證,看到了姓名那行的“諸星大”三個字,随後給林和悠發了郵件——
這大概能說明宮野明美覺得赤井秀一這個身高體型很适合打籃球吧?
不,現實一點,應該是因為他住的地方離醫院比較近?
不該啊,明美又不知道他住哪,他來醫院還得轉電車呢。
總不能是作為組織成員的謹慎試探……啊放過他吧。
林和悠神情放空,放棄了盤邏輯,決定把一切推給柯學,為明美姐姐至今還記得他當初提過籃球選手諸星大而感動。
并悄悄祈禱自己快一年前的口快失誤不會被赤井秀一知道。
或許……該先下手為強?
譬如拜托明美不要提什麼“我聽說有個籃球選手和你同名哦”之類的?
或者幹脆一刀兩斷!
啊難道說今天這是天意讓他來算計赤井秀一了?!
借前置鏡頭看到他笑容漸漸猙獰的H:「……管理一下表情。」
林和悠這才揉了揉臉,垂眼開始編輯文字。
「嗨,Hiri電台,我要點播一首《卡門》,就開頭兩句,等會明美姐姐來了放。」
「我覺得這隻會顯得你像被人騙過感情一樣。」
「?對,我被你騙過,請你反省。」
H回了一串省略号,又接了個無語的表情。
林和悠有些想笑,擡頭瞟了一眼仍然安靜的赤井秀一,這才繼續寫道:「今天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來斬斷這樁沒有出路的姻緣。」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H沒有附和他的話,反而問道:「你考慮過後果嗎?」
後果。
他的表情頓時僵住。
在短暫的茫然之後他抿着唇,食指敲了敲手機的側面,沒有立刻作答。
赤井秀一的卧底潛入會否順利還輪不到他來考慮,銀色子彈即使不借明美也肯定能找到其他途徑加入組織。
拆官配的良心不安倒是有一點,但同“明美與卧底無關、順利存活的發展”相比太不值一提了。可明美如果不離開,宮野志保也沒理由反叛組織。
如果把“灰原哀”從故事裡删掉,故事真的還會存在尾聲嗎?
「我隻是想」
動作頓住,林和悠歎了口氣才按下退格重新編輯。
「我希望她活着。」
H的回複也閃爍了兩下才跳出來。
「我理解。
我也希望她活着。
不過我們沒有權利替朋友做選擇。
況且哪有人剛被撞完你就上去跟撞人的說“别搭理他,他碰瓷,他圖謀不軌”的?」
林和悠被最後一句逗樂了,回道:「你說得對,等他醒來我再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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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宮野明美處理完交通事故的後續趕來醫院,赤井秀一仍然沒有醒來。
林和悠其實頗有些懷疑,懷疑赤井秀一是不是在裝暈,并不想對他這個無法幫助他加入酒廠的普通角色演戲,隻等真正的目标回來再展現FBI王牌探員的演技——
啧,有點不爽。
醫院的診斷林和悠都在郵件裡告訴明美了,現在當面也就隻補充了一句“再兩個小時還沒醒的話得讓醫生來看一下”,随後又用頗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惜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個籃球選手,隻是同名而已,不然我一定會等他醒來的。”
宮野明美聞言也不由笑了一下,隻是很快神情又變回林和悠都看得出的不開懷。
是還在擔心病床上的人的嗎?
林和悠想了想,憋出一句“别太擔心,不會有大問題的”,随後收到了明美對他幫忙陪護和辦手續的感謝。
也太客氣了。
深知繼續推拉毫無意義的林和悠選擇了閉嘴點頭,然後做了個要撤的手勢,被明美微笑送離了病房。
完美錯過了碰巧在此時醒來看向病房門口的赤井秀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