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逗了啊。
林和悠想着,卻沒忍住彎眼露出笑來,又趁其他人也跟着突然扭頭的平次留意到這裡之前晃了晃手裡的煙盒。
“那你們先聊,我去抽一支。”他同樣小聲地回,安靜地從接連上菜的客人邊路過,又輕手輕腳地把熱鬧的話音都合進門内。
春季的夜晚已經在熱氣氤氲的拉面店外悄悄降臨了,月亮倒是還藏着建築物後。他沒有刻意去吞咽煙氣,注意力落在發亮的屏幕上,任由微微的白煙緩慢朝夜空而去。
「開始祈禱煙多燒一會兒,最好等到高中生們吃完,不然回去還得路過所有人,尴尬死了。」
他這樣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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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園子本來還提議機會難得不如卡拉OK玩一趟,反正明天還是連休日,可惜有的人歸心似箭,于是最終也沒得逞,高中生們交換了聯系方式,在夜風裡互相告别。
說是互相告别,其實也隻是分了兩撥,在帝丹上學的四個都準備搭電車往米花町去,另兩個則要去其他方向。
比起那些不會迷茫該往哪裡走的年輕人,林和悠依舊貫徹了路癡的人設,原地轉了半個圈才确認該往哪個方向走,服部平次則湊近來看了看屏幕,忽然又拿拇指指向其他人離開的方向。
“工藤那邊也可以搭同一班電車。”
“……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來的時候不就搭的這班電車嗎……”
林和悠幹笑了起來。
平次看了看他,開口時用了:“我還以為你會選擇跟他們一路走。話說回來你這個追星追得有點慫诶,和葉追星的時候整個人會超變身的,特别激動。”
“這句話我會轉述給和葉的。”
“喂喂——”平次拖了個長音,反應裡卻沒有多少焦急的情緒。
真的不好逗了。
林和悠頗有些遺憾。
“不過工藤也要走了你的聯系方式,他之後肯定會聯系你的。”平次說着拍了拍他的肩,這家夥現在和他的身高差幾乎等于沒有,做這種動作也變得順手起來。
他瞥向肩上的手,闆着臉發問:“說到這個,你是不是和他說過什麼?不然沒道理啊。”好端端的,工藤新一為什麼會注意到他啊,他身上又沒有什麼犯罪氣息。
“不對,這和我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平次變本加厲地把體重壓過來,還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既沒有和他講你兩年前就注意到他了,也沒有提你現在還在做人家的事件貼畫,哦雖然兩年内持續關注他還和我轉述以及你是我徒弟這兩件事他是已經知道了。”
林和悠:“……”
“不過我對他想做什麼多少有點猜測,大叔你對毛利小五郎有什麼看法?”
諸伏景光的臨時聯絡人,其上司的執行人,阻止了多起尚未發生的事件的“多管閑事的小五郎”。
林和悠想了想,說:“私家偵探,妃英理律師的丈夫,但你早上說——”
平次突然打了個響指:“沒錯,這位偵探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工藤正是因此正對他展開調查,哦當然其中可能也有他女兒的委托的緣故。昨天我去事務所的時候正撞上工藤喬裝打扮來委托事件,而這件事明顯那個姐姐也知情。這個想法倒是挺大膽的……所以會在這種方向讓你幫忙也說不定。”
那可不太合适……毛利小五郎可太認識他了。
林和悠輕輕嘶了一聲,雖然還沒和工藤新一深入交流也沒有真的接到這樣的幫忙拜托,但他已然跟着平次的設想開始考慮該怎麼應對了。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還有今天才發現的世良真純,光是想想已經開始覺得累了。
于是他歎了口氣:“你覺得成為救世主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句提問稍顯突兀,服部平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重複着媒體對工藤新一的評價,平次雙手撐在腦後,以很紙片人的姿勢邊走邊回答,“雖然我認可工藤的實力,但警察又不是隻負責兇殺案件,從警方的角度肯定會覺得那些報社誇大其詞啦,隻是找一個攻擊的借口罷了,工藤肯定也知道這一點的。何況伊達警官、哦就是廣志先生,他今天的表現也很厲害啊,完全跟得上我和工藤的思路,我還聽說他現在被錄為推薦組了,這也不是随便哪個警察都能得到的成績啊。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又露出了很嚣張的笑容,“如果真的要有這樣的救世主存在的話,那當然會是我和工藤啦!”
原本順着自己的提問想着類似什麼百死一生的毒藥、重複疊加的謊言、受限于設定的挫敗和愧疚、因正義感背負的期望和遺志的林和悠被輕易帶偏了思路。他沒忍住撇過臉悶聲忍笑,學着平次剛剛的樣子拍拍對方的肩,回應的卻不是少年預想裡的内容——“不,成為救世主需要一個扣得上變身腰帶的腰。”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少看點假面超人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