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y hard,try個頭的hard,某些人的try hard就是撈起小烏鴉的同時發送準備好的sos喊人撈自己。
好在經過多年的磨合,林和悠已經學會了像烏鴉一樣思考附近有哪裡值得玩,逮浪子……浪鴉回來幾乎沒費什麼功夫,以至于收到郵件的毛利小五郎降下車窗見着他的第一眼想的是:這人怎麼看起來不是很緊張的樣子?該不是認錯了吧?
在他重新審視被保護對象的外貌特征的短短幾秒裡,後者也立在原地陷入了短暫而高速的思考,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這輛出租為什麼停他面前了?副駕駛這人怎麼長得有點像毛利小五郎?等等那好像就是毛利偵探……那司機是誰??話說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要他主動接頭嗎可原先沒和他講該說啥啊——
好在毛利及時地以一聲咳嗽打破尴尬,端着知名偵探的營業嗓音喊他上車:“快點上來,小子,我之後還有别的事情。”
而熱情健談的司機笑着地表達自己的好奇,問:“是去東京外國語大學對吧,大學生已經放暑假了嗎?難道說這次是高校主題?哈哈隻是我個人猜測啦,實不相瞞我和家裡人都很喜歡您在報紙上的表現——”
“哈哈哈也沒有這麼經常登報吧?嘛都是托委托人的福啦,但是最近因為我的名聲胡亂編造事件找上門的人也存在,給我添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啊。”
“居然還有這種事?那可真是太過分了。”
林和悠于是在他們的談話聲裡安靜地跨進後座,在計程車起步之後和小烏鴉一齊看向車窗之外,完全沒有參與對話的意向。
放在動畫裡會是讓制作組很省事的靜态背景,嗯?真的會有這一話放送嗎?按套路跳過計程車場景會更合适。
阿宅胡亂想着分鏡和叙事邏輯,意識到即将抵達目的地時才注意到一個姿勢維持了太久讓脖子好痛,多半還有多年伏案的積勞。小烏鴉倒是頸椎靈活,令人羨慕。
“真是話多的司機……喂,跟丢了我可不會管你哦。”
他猛地回神,和毛利小五郎對視了兩秒才點點頭,稍後半步跟上轉進岔路遠離警視廳而去的領路人,想了想,鼓起了搭話的勇氣。
“那個……這是要去哪?我可以知道嗎?”
毛利小五郎側過臉看看他,短暫地沉默了幾秒,似乎也在斟酌怎麼回答,又邁出幾步才終于開口:“在正式接手這件事的人騰出空之前給你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出于安全考慮不讓人知道會更好。”
“哦,哦。”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又飛快吐出,手指刮了刮褲兜的裝飾釘,突然想出了一句還算輕松的話,并且迅速地把它抛進了場景,“我還以為這種該配個黑眼罩,或者手铐,什麼的。”
“不是這種場合……你有切斷手機電源就行。”毛利小五郎回道,“比起那個現在更需要的是墨鏡和報紙。”
墨鏡加報紙……「毛利小五郎外遇跟蹤調查ver.」嗎?冷笑話?
林和悠下意識想象起這樣的粘土人擺件,硬生生憋住了半聲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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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毛利小五郎還真的摸出了一副僞裝用的滑稽墨鏡,林和悠還貢獻了口袋裡萬年以備不時之需的相關道具,就地進行了一個形象改造,得到了前者一個“雖然事前了解過你這家夥的職業但還真不愧是你啊”的眼神,可惜完全沒讀懂。
他們在大學附近下的車,走的路卻是靠近綠地公園的那一側,經過了幾個球場之後才又穿過馬路,從一所在上課時間所以無人遊蕩的中學旁路過,走近了一片新的栅欄。
毛利小五郎就在這時停住腳步,四下看了看,然後反手一指這片不明建築,說:
“好了,翻牆進去吧。”
林和悠:“哦哦。”
還是林和悠:“……啊?”
他愣在當場,不敢相信安排給他的安全的休息場所居然還要他自己翻牆進去,這合适嗎——
“喂,磨磨蹭蹭的話被人看到就麻煩了。怎麼了,要把你托起來嗎?”
這話說得,他即刻就表演了一個連貫的搖頭後退拒絕接兩步助跑蹬杆越障,雖然稱不上多迅捷流暢,在頂上還多停了兩秒來緩緩轉向,至少是獨自完成不需要幫助。
而某些真正的大叔翻牆翻得過于熟練,令人懷疑私家偵探這個職業是不是真的有很多不法的調查手段。
——至少肯定有事先踩點!
林和悠揣着被揣了一路已經快要控制不住撒歡本性的烏鴉,跟着毛利小五郎走進像是宿舍的建築,走上幾層樓梯,最後在走廊中段的一間前停下。
“哦有了有了,鑰匙。”毛利小五郎撿起那隻顯然是被誰提前放在這的信封,摸出鑰匙來開了門,而後先是發出了“好像翻新過了嘛”的感慨,然後才開始向仍停留在門外的林和悠解釋情況,“這一片宿舍九月前不會有人來住,管理員多少算知情人。雖說位置選在不太容易被看到的方向,除了不能外出之外也沒什麼特别的限制,但建議你還是别熬夜比較好,不然處理起來很麻煩。”
所以是學校,他借住空置的宿舍,這已經不是合不合适的問題了,他不是來投奔警察的嗎?獨自住在宿舍不僅不能給他安全感,反而很像是恐怖遊戲的開頭诶……
或者逃生類。
還不如住偵探事務所呢!!雖然很不好意思也完全沒有增加多少實際的安全性但還不如住偵探事務所呢!!
“——必要的東西都會給你準備,有需要聯系通訊錄裡的号碼就行,基本就這些。”
毛利小五郎沒有意識到某些人還在宕機,反倒是小烏鴉很迅速地意識到又自然地接受了面前這間屋子将是它的新領地,已經開始大搖大擺地踩踏地面進行巡視了,當它故意踩過私家偵探的皮鞋時,後者對借住條款給出了補充。
“你也得管好這隻鳥,要是因為它被管理員趕出去了我可不會再來接你。好了,你有問題的話就快問吧,我在這邊待太久也不方便。”
這聽起來像是即将結束一段接下來幾天裡僅剩的和“讓人安心的認識的人”的對話,林和悠遲鈍地啊了一聲,緊張地調整了重心,然後才猶豫着抛出自己的疑問。
“……搜身?”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八字胡:“你帶什麼不該帶的了?”
他一手掀起外套,另一隻手探向内兜,光看動作就像是要掏出兇器給面前的人來這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