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讓我哥别在走廊撒癢癢粉——”
“告訴我,”桑妮指向他吊墜裡的冷杉葉,“為什麼你會有斯卡曼德先生的收藏?”
星河在他們頭頂無聲流轉。弗雷德解下吊墜放在她掌心,葉片觸到魔杖的瞬間,浮現出兩行熒光小字:
當玩笑成為铠甲
真心便藏在最深的惡作劇裡
“你相信我嗎?”
夜風卷着天文塔頂的涼意,将桑妮的聲音吹得有些輕。
她盯着弗雷德的手腕——那道傷痕已經褪去符文的痕迹,隻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記。
弗雷德捏着那顆金箔糖,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桑妮的魔杖上,冷杉木的紋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杖尖仍有細碎的金星未散。
“相信你?”他忽然笑了,把糖抛進嘴裡,“那得看你說的是哪部分——是‘幫我解咒’這部分,還是‘偷偷研究黑魔法’這部分?”
桑妮皺眉:“我沒有研究黑魔法!”
“但你也沒告訴任何教授。”弗雷德歪頭,“連你那個模範生哥哥都不知道,對吧?”
小枝在桑妮肩頭“吱”地叫了一聲,似乎對弗雷德的語氣不滿。
桑妮輕輕按住它,深吸一口氣:“那你呢?你怕嗎?”
“怕什麼?”
“怕我知道太多。”桑妮直視他的眼睛,“怕我哪天突然跑去告訴麥格教授,說韋斯萊雙子不僅私闖禁書區,還碰了詛咒物品。”
弗雷德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哇哦,赫奇帕奇的小獾學會威脅人了?”
“不是威脅。”桑妮搖頭,“是問題。”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遠處,黑湖的水面泛起漣漪,月光碎成千萬片銀箔。
終于,弗雷德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假加隆——和普通的金币沒什麼兩樣,隻是邊緣刻着一行小字:
玩笑是铠甲,真心藏最深。
“知道這是什麼嗎?”他問。
桑妮搖頭。
“我和喬治的通訊币。”弗雷德用拇指摩挲金币表面,“如果我們中誰被抓了,或者遇到麻煩……另一枚會發熱。”
他翻轉金币,背面刻着更小的字:“信我,就收下。”
桑妮盯着那枚金币,心跳忽然加快。
“你怕不怕?”
“現在換我問你了。”弗雷德突然湊近,柑橘混着火藥的氣息撲面而來,“你怕不怕?”
桑妮下意識後退半步:“怕什麼?”
“怕卷入麻煩。”弗雷德的聲音罕見地認真,“這不是普通的惡作劇,桑妮。費爾奇、黑魔法、詛咒……如果你現在轉身離開,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小枝突然從桑妮肩上跳下來,落在弗雷德的掌心。
它的小爪子輕輕拍了拍那枚假加隆,然後仰頭看向桑妮,黑豆般的眼睛裡映着星光。
桑妮咬了咬下唇,伸手接過金币。
“我不怕。”她說,“但我有條件。”
弗雷德挑眉:“除了讓我别再往你的南瓜汁裡加跳舞咒?”
“第一,”桑妮豎起一根手指,“所有關于黑魔法的研究,必須讓我知道——包括喬治的。”
“成交。”
“第二,”她又豎起第二根手指,“如果你們再受傷……第一時間找我,而不是自己硬撐。”
弗雷德眨了眨眼:“哇,這聽起來像某種——”
“第三!”桑妮打斷他,耳尖微微發紅,“别再随便拿我的護樹羅鍋做實驗!”
弗雷德大笑起來,笑聲在夜風中格外清朗。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桑妮的發頂——像對待一個鬧脾氣的小妹妹。
“成交,成交,和成交。”他後退一步,行了個誇張的鞠躬禮,“那麼,合作夥伴?”
桑妮輕哼一聲,卻忍不住勾起嘴角。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假加隆,發現它正微微發熱,邊緣的金色紋路像呼吸般明滅。
“它現在歸你了。”弗雷德說,“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就把它扔進黑湖。”
“我不會的。”桑妮握緊金币,擡頭看向星空,“不過……你真的不怕嗎?萬一費爾奇發現我們在查他?”
弗雷德的笑容裡忽然多了一絲鋒利:“怕?我們韋斯萊家的字典裡可沒這個詞。”他轉身走向樓梯,紅發被風吹得飛揚,“再說了——”
他回頭,沖她眨了眨眼。
“——現在有你這位‘守護之杖’在,我更該擔心費爾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