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魁地奇球場被狂風攪得塵土飛揚,桑妮踮腳挂在看台欄杆上,手裡攥着連夜趕制的加油橫幅——黃黑相間的布料上用閃光塗料塗着“塞德必勝!”,尾端還畫了隻抽象派獾(被小枝添了幾道爪印當簽名)。
“你确定這能挂在計分闆上?”奧拉扯着被風吹鼓的橫幅另一端,“赫奇帕奇上次用橫幅還是1892年——”
一陣突如其來的旋風把後半句話糊回了她們臉上。桑妮掙紮着從布料中鑽出來時,正看見塞德裡克在空中急轉,掃帚柄幾乎垂直豎起,躲過迎面飛來的遊走球。
“梅林啊!”她剛驚呼出聲,頭頂突然炸開一片金雨。弗雷德和喬治騎着橫掃七星從看台掠過,撒下的金粉在陽光下像碎鑽般閃耀——直到桑妮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阿——嚏!”
小枝立刻從她領口鑽出,爪子揪着鼻尖猛扯,差點把她拽下看台。桑妮淚眼朦胧中瞥見珀西·韋斯萊的級長徽章在遠處閃光。
“蓄意幹擾選拔賽!扣二十分!”珀西的怒吼随風飄來,“還有你們往金粉裡摻什麼——阿嚏!”
喬治的聲音從高空飄下:“百分百無毒的噴嚏草精華!赫奇帕奇特供版!”
塞德裡克一個俯沖停在看台邊,頭發裡還夾着幾根被風吹亂的草葉。“你們倆,”他眯眼看向空中的紅點,“離我妹妹遠點。”
當塞德裡克的名字被寫在找球手名單首位時,桑妮的歡呼聲差點掀翻赫奇帕奇看台。人群散去後,她溜進球員通道,卻被突然伸出的手臂攔腰抱起——
“想試試勝利巡遊嗎?”塞德裡克把她放在掃帚後座,聲音裡帶着罕見的雀躍。
桑妮緊緊摟住哥哥的腰,狂風把她的驚叫吹散成零碎的音節。掃帚攀升至球門環高度時,她突然發現掃帚柄末端刻着一行小字:
給未來的找球手——愛你的爸爸,1991。
“去年生日禮物。”塞德裡克的聲音混着風聲傳來,“爸爸說…”他頓了頓,“說等你夠年齡了,這把就傳給你。”
桑妮的指尖擦過那些字母,突然注意到木質紋理間有細小的金痕——和她魔杖的紋路一模一樣。
慶祝蛋糕在公共休息室吃到一半時,窗外傳來刺耳的摩擦聲。桑妮掀開窗簾,看見蒙太和幾個斯萊特林隊員拖着嶄新的光輪2001掠過草坪,掃帚尾故意刮擦赫奇帕奇旗幟。
“敗者們的巢穴。”蒙太的冷笑隔着玻璃傳來,“下次比賽見,迪戈裡。”
塞德裡克握叉子的手突然青筋暴起,但下一秒就被小枝吸引了注意——護樹羅鍋正用蛋糕叉偷挖他袖口的線頭。
“它最近是不是,”塞德裡克捏起小枝後頸,“特别愛扯我衣服?”
桑妮盯着蒙太遠去的背影,想起天文塔那夜的黑曜石護腕。她悄悄摸了摸口袋裡的假加隆——它正散發着穩定的熱度,像某種無言的承諾。
次日清晨,桑妮在禮堂發現自己的南瓜汁杯底沉着個微型煙火盒。拆開後蹦出個紙做的弗雷德小人,舉着牌子:
“為金粉事件緻歉(才怪)”
小人突然自燃,在餐桌上燒出焦痕組成的笑臉。塞德裡克奪過杯子時,喬治的聲音從格蘭芬多長桌飄來:
“煙火配方改良過!絕對不傷獾毛!”
珀西的湯勺“當啷”砸在盤子上:“你們什麼時候能不——”
“——能不給學院扣分?”弗雷德接話,“等皮皮鬼當上魔法部長那天。”
桑妮低頭憋笑時,注意到塞德裡克的表情軟化了些。他歎了口氣,把妹妹盤子裡的腌鲱魚撥到自己這邊:“至少他們沒教你更糟的。”
小枝突然從果醬罐後冒頭,爪子裡攥着從喬治那兒順來的伸縮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