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想,他的兒子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想必馬上也會到這裡。
他真是迫不及待看這一場好戲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了,隻是想讓你見見知行生活的地方。宋小姐,你和知行畢竟已經結過了婚,日後是要長久的生活在一起的,總要了解他到底是什麼人吧。”
“陸先生,您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可笑嗎?”她聲音微顫卻堅定,“用這種下作手段離間我們夫妻關系。”
陸振宇輕笑一聲,“下作?比起我兒子對你做的事,這算什麼?”
“歡迎來到陸知行的真實世界。”陸振宇做了個請的手勢。
别墅内部出人意料地明亮溫馨。宋栀禮剛松了口氣,卻在轉角處猛地僵住。
整面牆上挂滿了她的照片,從高中時代到……她和陸知行重逢……甚至有些她從未發布過的私人照片。
“這些是...”
“驚訝嗎?”陸振宇勾了勾嘴角,朝樓上走,“還有更精彩的。”
宋栀禮跟着陸振宇走上旋轉樓梯,每邁一步都感覺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
二樓的走廊盡頭是一扇緊閉的胡桃木門,門把手上落着薄灰,似乎很久沒人來過。
“準備好了嗎?”陸振宇的手搭在門把上,嘴角噙着惡意的笑,“這才是真正的陸知行。”
門開的瞬間,宋栀禮的呼吸停滞了。
二十平米的房間四面牆都被照片和打印紙覆蓋,密密麻麻幾乎沒有空隙。
而那些照片的内容無一例外都是這些年來她發布在各種社交平台的動态截圖。
宋栀禮的腦子在那一刻隻剩空白,雙腿像生了根一樣被釘在原地。
“是不是覺得他像個變态,像個瘋子。”陸振宇在宋栀禮身旁走動,“你還不明白嗎?他對你的那些過度的保護欲,從來不是安全感缺失,而是早已病入膏肓的偏執。”
陸振宇角咧出瘋狂的弧度,“我們陸家的男人,愛上誰,就會把誰鎖進自己的瘋人院。而他陸知行,隻是想讓你們倆一起,永遠困在這出完美的悲劇裡。”
“宋栀禮,我是在救你。”
宋栀禮冷哼一聲,“救我,您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不是傻子,你所做的這些難道不是為了你自己嗎?”宋栀禮好笑地看向陸振宇,“你知道陸知行曾有心理疾病,可他現在很正常。所以你想利用我,把他重新變成瘋子!這樣,陸知行就沒有資格去管理公司,公司就又會落到你手裡。”
“你以為他隻是收集照片?”陸振宇冷笑,“他派人24小時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每個朋友都被他調查過,他甚至...”
“夠了,那都是我們夫妻自己的事情。”
陸振宇注意到宋栀禮的嘴唇在發抖,他便知道宋栀禮心裡并沒有她嘴上說的那般不在意。
“我給你時間好好欣賞這個房間,哦不,不止這個房間,也歡迎你到處逛逛。”陸振宇挑了挑眉,笑着離開了房間。
算算時間,他的好兒子也快到了。
宋栀禮站在原地,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她的指尖微微發顫,視線掃過牆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資料。
胃裡突然翻湧起一陣惡心,她捂住嘴,踉跄着後退幾步。眩暈感襲來,她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桌子才能站穩。
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每一次吸氣都帶着刺痛。
她突然明白之前陸知行說的,“我比你想象中更像怪物”。
盡管剛剛她那般平靜地同陸振宇交流,可她心裡怎麼可能不起波瀾。
一個人的心理到底得是什麼樣子才會将别人所有的信息都打印出來,打印滿整個房間。
宋栀禮站在房間中央,四周密密麻麻的照片像無數雙眼睛,死死盯着她。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隻剩下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
“找到你了。”
溫熱的吐息突然貼上後頸,宋栀禮渾身僵直。
她剛剛太過專注,以至于她沒有發現房間裡出現了另一個人。
陸知行的手臂從背後環過來,修長手指輕輕覆在她顫抖的手背上,帶着她一起觸碰牆上那些照片。
“這下禮禮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了。”陸知行苦笑了聲,宋栀禮感覺有什麼濕熱的東西落在她的肩頭。
是陸知行的眼淚嗎?
“禮禮要不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