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根本沒有細看,便先入為主地誤以為她穿了他的襯衫。
想到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久經商場的傅總都不免覺得有些臉熱。
他輕咳一聲,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将睡衣遞給姜晚栀,襯衫則随便一團,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傅屹寒銷毀完證據,剛松了口氣,扭過頭就看到姜晚栀兩隻手揪着T恤下擺,衣服已經脫到一半。
即便他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别開臉,還是看到一截雪白的腰肢一晃而過。
姜晚栀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狼狽,換好睡衣高興地拍了怕,便趿拉着拖鞋兀自走了出去。
腳步聲很快消失,卧室裡沒再傳出聲音。
終于消停了。
傅屹寒舒出一口氣,轉過身将地上的T恤和牛仔褲撿起來,妥帖放進髒衣簍裡,随後去衛生間簡單沖了個澡,也準備休息。
但他才掀開被子,都還沒來得及躺下,就聽到本應該已經睡下的姜晚栀開口。
“我渴了。”
昏暗的環境也掩不住她充滿期待的眼睛裡亮亮的光。
已經伺候了人一晚上的傅屹寒,默默穿回脫到一半的鞋,認命地出門給她倒水。
看着姜晚栀“咕咚咕咚”喝掉整杯溫水,又自然地伸手接過杯子,問:“還要嗎?”
姜晚栀搖頭,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咪,懶懶躺在枕頭裡,隻一雙眼睛靈敏地跟着傅屹寒轉動。
看着他拿着水杯繞過床尾,走回床的另一側,将水杯放置到他自己那邊的床頭櫃上,随後彎腰掀開被子。
因為走動而早就松松垮垮的腰帶,終于在重力的作用下散開來,露出一片冷白的薄肌……
不久前的手感記憶自發湧上心頭,姜晚栀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指腹。
“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正要關燈的傅屹寒聽到這句征詢,發現自己面對姜晚栀時不時的語出驚人,已經可以保持尋常。
他擡眸看過去,果然看到姜晚栀眼神澄澈,隻有對類似于對新玩具的新奇,并不含半分情谷欠的暗示。
傅屹寒歎了口氣,難得有些心力交瘁。
他本想拒絕,但又想到這幾天每次醒來被姜晚栀纏抱住的情形,覺得拒絕也沒什麼意義。
倒不如趕緊應承下來,好讓這醉鬼快點睡。
姜晚栀見他點頭,立刻不客氣地挨過來,像抱毛絨玩偶一樣抱住傅屹寒的腰,臉頰貼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安心地閉上眼。
呼吸很快就變得緩慢悠長。
姜晚栀沒心沒肺地酣然入睡,傅屹寒卻怎麼也睡不着。
胸口仿佛萦繞着一股無名的躁意。
他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醞釀出一點睡意。
意識即将徹底沉入黑暗之前。
傅屹寒模糊聽到姜晚栀叫他的名字。
緊接着懷裡一空,“啪”一聲輕響,房間裡燈光大亮。
傅屹寒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向旁邊坐起身的姜晚栀,沒脾氣地問:“又渴了?”
姜晚栀卻隻奇怪地看着他,滿眼警惕,“你怎麼會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