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場上沒了外人,徐素正好能跟秦硯說點關于任務的事了。
徐素找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了,“既然你嗓子還沒好全,那我也不折騰你了,我接下來問你問題,說對了你就點頭,錯了你就搖頭,可以嗎?”
秦硯點了點頭。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徐素當機立斷,提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好好聽着啊,非常重要!”
看來是他昏迷後出現的重要線索,秦硯打起精神,側耳去聽。
“你是不是偷偷用我道具額度了?!”
……空氣靜止了一般,秦硯萬念俱灰地與徐素對視着。
忽然覺得自己還不如繼續昏迷着,起碼能少生點氣。
徐素也不虛,以譴責的眼神鞭笞他,怒目而視。
良久,秦硯率先移開了視線,閉上眼點頭。
徐素這才滿意,揉了揉酸脹的眼,不忘教育他:“你這樣随便動用他人财産可不行,不過我大度地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我便不追究了,要是還有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見秦硯閉着眼,一副又迅速睡了的模樣,徐素輕推了他一下,“聽見了沒有啊?”
他死魚跳動般動了動頭,糊弄過去了。
徐素沒管他的态度不端正,繼續下一個問題。
“孫武才成魔五年,但比起當年已成魔十五年的陸姨,我感覺他似乎要更強一些,這種情況在原著裡是合理的嗎?”
秦硯搖頭。
“所以這也是小世界病變的迹象,也是因為傅序嗎?可我看他目前為止還挺正常的……”
秦硯看着她,沒點頭也沒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答案?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啊……
徐素感到奇怪,忽覺手心有些癢,低頭去看。
秦硯不知何時從被中伸出手,輕點着她的掌心。
徐素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攤開手掌,猜他是要寫些什麼。
自蘇醒以來,秦硯首次露出滿意的神情。
盡管腦回路稀奇古怪,徐素總歸是聰明的,不需要他多費口舌。
他開始寫他知道的信息,一筆一劃。
很癢,徐素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下,又強行撐開了。
她默默催眠自己不癢,同時将注意力放在筆劃上,終于起了點作用。
待到秦硯收回手,徐素随之開口:“你是說……暫時還沒有分析出具體原因,但目前并不會影響任務繼續進行?”
秦硯點頭,但這并不能完全平複徐素的擔憂。
“可如果魔物越來越強,我們仍然在原著的設定内打轉,”徐素皺着眉,無意識地揉捏着被子邊緣,“那任務對我們來說,不是難度上升了嗎?”
徐素越想越不得勁,擔心秦硯有事瞞她。
她探進床帷,逼迫他隻能看她的眼睛,“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個任務難度真的沒有升到S級嗎?”
秦硯如她所願,沒有半分躲閃地看着她,眼神溫和。
倏然,他彎了彎眼,笑了。
沐浴在暖調的晨光中,宛如一幅精美的油畫。
他又碰了碰徐素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再伸手。
徐素猝不及防地被美貌沖擊到了。
鬼使神差地,她把頭從床帷裡拔出來,端正姿态,在床邊正襟危坐。
像初學禮儀的正人君子,生怕冒犯了誰家的黃花大閨女。
但這黃花大閨女卻存心要來冒犯她。
秦硯見她愣着,不肯伸手,隻好自力更生。
他撐起上半身,方才寫字的那隻手捏住她的手指。
為了撐開她手心的空間,他以大拇指摁在她中指和無名指之間,食指卡在她虎口處,讓她無法抽回手。
他寫下兩個字,随後好整以暇地看向徐素,準備欣賞她暴跳如雷的表情。
令他意外的是,徐素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兩眼冒火。
而是丢了魂一般,盯着他的脖頸處,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秦硯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正看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原來是大夫為方便他傷口恢複,給他換了件寬松輕薄的外衣。
不過這領口也未免太寬松了……
秦硯一把拉過被子蓋住,氣得他都顧不上嗓子了,粗啞地怒罵道:“你是什麼色中餓鬼嗎?連總部生成的身體也看得這麼起勁。”
徐素回過神,尴尬地移開眼,弱弱嘟囔着:“你都說是生成的了,看兩眼又怎麼了……”
這話說得秦硯兩眼發黑,他強自壓下怒火,意圖快些揭過此事。
為此甚至不惜強忍不适,繼續使用嗓子,“方才的回答還滿意嗎?”
話音剛落,徐素漲紅了臉,驚訝地看着他。
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硯莫名其妙,卻不想再開口說話,用眼神威懾她快答。
徐素向來經不起别人激她,被他瞪得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