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派人厚葬了她,大老爺還給了她娘家人三百兩白銀。”
“乖乖,三百兩,我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
“聽說,當年張姨娘趁着大老爺醉酒,大膽爬床,好運被誤當做夫人,一次就懷上了。
“真的?我要是也能成為主子就好了。”
“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主子是你們能議論的嗎,正經事不做淨幹些傳七傳八的事情,明個兒都讓你們老子娘領走。”徐奶娘一頓訓斥。
兩個丫鬟驚呆了,吓一跳,面上恭敬但嘴上不服。
“奶娘,外面都這麼傳的,我們也沒說啥。”
“是啊,為這點事趕走我們,我們不服。”
“你沒權利趕我們走。”
賈琏探出欄杆,往外看。
丫鬟們一看到賈琏在,連忙轉說道“琏哥兒評評理,奶娘真是好大的威風,當着您的面都做主攆我們出去了。”
“琏哥兒是你們能叫的。”鄭奶娘臉色一闆,瞪着丫鬟都不敢吵吵,走到賈琏身邊勸說道:“夫人去世之前留下規矩,興慶堂不留多嘴雜舌的人,這兩小蹄子犯了大忌,攆出去最好,省的之後帶累主子。”
徐奶娘完全沒有看主子年紀小就随意敷衍。
賈琏沉思,這是奶娘幫着他立威啊,
這是好事,如果他之後有什麼跟當下時代有區别的地方,也不用怕被傳出去。
“就聽奶娘的。”
“是。”
兩個丫鬟這才知道怕了。
“少爺不要啊。”
“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徐奶娘眼風一掃,另有仆人拉着兩個丫鬟回家去。
賈琏又縮回欄杆下玩魚。
話說他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
等等,不會這麼巧吧,他妹叫賈迎春,他叫賈琏。
這不是《紅樓夢》中的人物角色名字嗎?
他難道不是投胎,而是傳書了?
他急忙拽拽福安:“我爹叫什麼名字啊?”
福安抖了抖,立刻回答道;“大老爺名為賈赦。”
賈琏呆滞,竟然是真的。
腦海中隻回響着,“好一似食盡鳥投林,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賈府抄家,男丁流放,女眷無一好結局。
距離他家敗落隻有幾十年了。
完了,他的退休躺平生活一去不返了。
福安在旁邊一直抖抖抖的,幹什麼呢?
從沉思中被迫退出的賈琏看了眼旁邊小厮視線,
哦,是他的手還在玩魚,
但現在奶娘已經在身邊了,
嚯!福安危。
賈琏主動站起來:“是我自己要玩魚的,跟福安沒關系,奶娘你别罵他。”
徐奶娘看了眼自家縮在少爺後面躲着的不争氣兒子,留下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哄着少爺:“好,奶娘不罵他,少爺咱們來擦擦手,别受涼了。”
“奶娘最好啦。”賈琏乖乖伸出手,讓奶娘擦幹淨水珠。
“琏哥兒是不是又淘氣了?”門口傳來聲音。
一位劍眉星目的中年帥大叔走進來,
是賈琏親爹來了,能寵孩子也會打孩子。
賈琏縮縮脖子,想起上次淘氣打碎花瓶被打手心的事情。
“沒有沒有,琏哥兒乖着呢。”
颠颠邁着小短腿,把自己的小白手亮出來,不打自招:“看,手手是幹的呢。”
賈赦一把抱住賈琏,摸摸小手,“原來在玩水啊,不聽話玩水的小孩要打小屁股。”
賈琏驚恐,他怎麼秃噜出去了。
兩隻小短手護在背後,“不打不打,琏哥兒最乖了。”
賈赦佯裝舉起手做打。
賈琏抱住親爹脖頸,把整個人都埋進去,使出撒嬌大法,“爹爹最好啦,琏哥兒知錯啦,下次不敢啦。”
逗小孩真好玩。
“哈哈哈哈。”大老爺放下手,被自家兒子逗笑了。
“下不為例,走,帶你去你祖母那蹭飯。”
“好好好,去吃飯。”
逃過一劫的賈琏笑嘻嘻。
被遺忘留下面對親娘的福安哭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