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哄帶騙的把白若水他們送走,崔新雨就收到了來自姚北望的信息。
“到我别墅來。”
淡漠的一句話透出不容拒絕的高高在上,令人感到不适。
她收起手機,神色不見輕松。
忽悠白若水比較簡單,但對付姚北望就很麻煩了。可她當時沒辦法,誰能想到隻是個私下比拼,姚北望下手就如此之狠。在他的眼中,胡岚根本沒有一點保護的價值,即使損傷天賦也無關緊要。
斂下眸色,她換好衣服,乘車來到姚北望的别墅外圍。好在這次他還算有點良心,給她安排了一輛車,否則又得走大老遠的山路過去。
“姚少。”
姚北望看向崔新雨,淡漠的黑瞳幽深不見底。
這次的受傷讓她看起來顯出幾分虛弱,臉色蒼白如紙,幾乎透明,唇色淡得近乎無色,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像是深秋的湖水,泛着淡淡的波光。她的長發如墨,散落在肩頭,襯得她的臉龐更加瘦削,仿佛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蒼白花朵,脆弱卻帶着一種令人心碎的美麗,與她平日裡完全不一樣。
姚北望抿緊唇,原本的質問一下子散開,化為少見的柔軟。
“身體還不舒服?”
崔新雨點點頭,走到他面前,虛弱地說:“能抱抱嗎?”
姚北望皺緊眉,他并不想跟崔新雨有太多的接觸,這樣的接觸隻會膨脹她的野心,讓她無法無天。
可此時,她才在自己的重擊下受傷,看起來虛弱無比,有種彩色水晶即将破碎的可憐。
她沒有别的要求,隻想跟他擁抱一下,實在讓他難以拒絕。
他盯着崔新雨,許久,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
崔新雨一下子笑開了,好似山花爛漫,點綴了原本的蒼白。
她投入姚北望的懷抱,死死地箍住他的腰,用力到讓姚北望不适。
姚北望眸色深沉,低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種疼痛,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崔新雨的愛。
崔新雨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那味道像是冬日裡凜冽的風,帶着一絲雪後的清冽,又像是深夜裡寒霜凝結在草木上的冷意,透着一股疏離與孤寂。他的氣息仿佛能将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卻又隐隐透出一絲沉穩的力量,像是冰山下的暗流,深不可測。
時間在這樣的擁抱中無限拉長。
姚北望受不了胸口的柔軟,将她推開:“還沒抱夠?”
她的身體柔軟得像是一片輕盈的雲,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消散在他的臂彎中。她的發絲如墨,散落在他的手臂和胸前,帶着淡淡的清香,像是清晨的露水混合着初綻的花瓣。
他有些不适應。
崔新雨不滿地抿緊唇,委屈巴巴地看向他:“這才幾分鐘,當然沒有抱夠。”
可姚北望已經不想再縱容下去了,他還有話要問她:“為什麼要擋在胡岚面前?”
當時他的攻擊可是用了七分的力量,以崔新雨這種半瓶子咣當的水貨,能夠擋住的可能性極小。可她卻在短短幾秒,選擇了保護她,這份維護讓他狐疑。
崔新雨見他轉移話題,隻好坐在他對面,隻是一雙眼睛還透出幾分可憐。
“這個問題若水已經問過我了,我也不解,有這麼驚世駭俗嗎?我還想問問姚少您呢,下這麼重的手,是打算讓我在校際比賽上直接被淘汰嗎?”
姚北望頓住,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來沒想過……
崔新雨也有些生氣了,十分膽大包天地瞪了他一眼:“原本你和若水一組,我都很吃醋了。要是我進不了校際比賽,拿不到名次,豈不是連你身邊都靠近不了?我可受不了!姚少,麻煩你看清楚,胡岚是我的情敵,但若水也是啊!”
姚北望這才轉過她的腦回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還覺得崔新雨是不是藏了什麼其他的心思,現在卻發現,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戀愛腦。
他看向崔新雨,即使生病,卻也奪不走她眼眸中的任何光彩。那美麗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就如同她剛才的擁抱,如果是别人,隻會祈求他的垂憐,可她不是,她是拼盡全力地想要将他掌控在手。
這種感情太過強勢,是他所不喜的。可過于純粹幹淨的情緒,又令他無法拒絕。
“你……随便你吧。你覺得自己還能在校際比賽中獲得名次?”
提到這,崔新雨頓時信心滿滿,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為什麼不會?我們已經對對手做了深入的研究,對他們的每一個打發都了如指掌。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磨合,赢過對方不在話下。”
姚北望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也不知道她和胡岚的菜雞互啄能赢得過誰,别到時候墊底就行了。
不過看崔新雨高興的樣子,他沒打算戳破她的幻想,反正到時候她就知道了。
“這一次是我出手重了,我記得你特别喜歡珠寶,這是艾維亞森的藍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