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但生出這樣的念頭,手就不受控制起來,她就看一眼應該沒關系吧?
面具的質感特殊,觸碰到那一刻指尖感到些許冰涼,就在她想摘時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你醒啦。”
手背的溫度滾燙得令她心虛,是幹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嗯,你剛剛是好奇我的面具嗎。”
穆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的确有一點兒,對不起,我想摘下來看看,唐突了。”
男人的聲音帶上幾分打趣:“不唐突,你若想看,我就摘下來。”
“真的?”
“當然,作為交換,你也得摘下你的鬥笠。”
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但她不能摘,柳葉每天都要跟她強調一遍,絕不能摘下鬥笠,不能讓别人看見她的樣子,若是被有心人記住了,可能招來禍事。
“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奇。”
“可我好奇。”
祁景淵坐起身靠近,低沉的聲音像在蠱惑她一般。
“我……我覺得不合适,你看,咱們連怎麼稱呼對方都還不知道呢。”穆熒有些驚慌,她還是第一次與男子近距離說話。
雖然對方算是她的恩人,但現在的距離實在貼得太近,僅隔着她鬥笠的紗簾。
“你可喚我子恒,這是我的小字。”
既然人家都說了,她也不好不說,可她總不能說真名吧,一定會被發現的,要不她也說小名之類的?
穆熒想了想,還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小名,忽然一個念頭在心底升起,不如就說那個名字如何?她總覺得那個名字才是她的真名,她對沈玉鸾這個本名倒是不太習慣。
“叫我阿熒就好。”
祁景淵勾起嘴角:“好,阿熒。”
“稱呼都交換了,那現在可以摘鬥笠了嗎?”
“這個……”穆熒還是有些猶豫,就在她糾結之時敲門聲響起。
扣扣
“小姐,我找的大夫到了。”
聽到柳葉的聲音穆熒松了口氣,連忙喊道:“進來。”
大門被推開,柳葉戴着一名白發蒼蒼,一看就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大夫走進來。
祁景淵語氣幽怨:“怎麼找得這麼快。”
柳葉解釋道:“我剛走在半路,就碰到這位老先生,他說他就是大夫,我就帶他過來了。”
“公子真巧,原來是你在這裡呀。”大夫捋了捋胡須,眉眼彎彎地走過來。
祁景淵看到這大夫,臉色頓時淡了下來,他差點忘了,今天這個老家夥要過來給他換藥。
“大夫認識這位公子?”柳葉疑惑道。
鶴川點點頭:“自然,這位公子是老夫的病人,今日老夫出來就是為了找他,可叫老夫好找。”
穆熒起身道:“既然大夫來了,那我就不打攪大夫看病了。”
“等等,不是說好要照顧我的嘛,我的小厮還沒回來呢。”
祁景淵的語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說得穆熒都不好意思走了。
“那我等你的小厮回來再離開?”穆熒幾步退了回來,站在床頭手足無措。
怎麼回事,明明她什麼也沒做,怎麼莫名有了一種她是‘負心漢’的感覺?
一個大男人,剛剛聲音還那麼正常,轉眼就柔柔弱弱,不會是在撒嬌吧?
正想着,大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主子,我回來啦。”程昱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回應他的是冰冷的一聲:
“滾!”
“啊!我怎麼又給忘了!我還有個東西也丢了!”程昱讪讪一笑,利落地退出去關上門。
他好像回來得不是時候,主子那刀子般的眼神,好像要将他活剝了似的!太可怕了,早知道再逛一會兒再回來了。
等等,他回去主子不會扣他月錢吧?!不要啊!
而此刻房間内,鶴川正為祁景淵換藥,之前刺傷的胸口已經結痂,多虧夫人加急送來的藥材,才能讓神醫有藥可治。
穆熒在一旁卻看愣住了,這真的是她可以看的嗎?這胸肌這腹肌,她已經有夫君了,看别人的好像不太好……
可是,她看看怎麼了,女人好色一點怎麼了。
況且她還戴着鬥笠!
想到這些,穆熒目光直接大膽了起來。
反觀後面的柳葉,早就識趣地出去了。